“你皇姑不會的。”如此一句,君康逸有些欣慰孩兒的機警靈慧,“不是埋怨就好,你皇姑她也不容易,當皇帝也不是想怎麼就能怎麼的。”

“嗯”君康逸的話讓君逸羽想起君天熙上元夜的醉話和她身上的擔子,聲音都有了絲悶意。可女扮男裝的欺君之罪註定我是要離開的人,雖然我沒有蓉兒。想到長孫蓉,似乎那一日的冷雨侵到了心臟,多日過去了,依舊凍得人心口發疼。

“羽兒”,君康舒輕輕一嘆,拿走了君逸羽手中的茶盞,“婚事爹孃不已經幫你想好了解決的辦法了嗎,不會耽誤你師姐的,如何還天天這麼悶悶不樂的?難道是因為千落?唉,總是爹爹害你這樣的不是,可這也是沒有法子的事。羽兒,你與她本也不是一個道上的人。羽兒你不是會易容術嗎,你若真不想失去她那個朋友,喜歡聽她彈琴,等你離開了王府,再去結識她怎麼樣?爹爹可以替你把她贖出來,安排她去江州,只是羽兒你得學會再快活起來。你看看你,這些天整天把自己關在院子裡,沒日沒夜的練武,人都瘦了,你娘該擔心了。”

聽到的是“你娘該擔心”了,抬頭窺見的卻是自家爹爹眼中的隱隱的憂鬱,想自己惹得爹孃憂心,君逸羽有些愧疚,強笑一句,“爹爹放心,孩兒沒事的。”

若真沒事就好了!搖搖頭,君康逸起身將君逸羽拽了起來,往門簾子前推去,“出都出來了,出去騎馬散散心怎麼樣,爭飛來了這歡實得很,可只有你能騎它,帶他去溜溜吧,唐晗也來了,你可以邀他們一道,爹爹有些困了,你把這帳篷留給爹爹一個人休息會兒。”

君逸羽心下一笑一酸,為了讓我出去散心,爹爹竟一下掰扯出這麼多名堂來。唐晗,唉,不知是不是因為唐歆那事,他如今對我一口一個王爺,味道有些變了。不過幾個月的時間,變了的東西可真多呢。心頭淺嘆,君逸羽知道自己不會去找唐晗,卻還是順從了肩上的推力,就照爹爹的意思,出去騎騎馬吧,爭飛也好久沒在外面跑過了。

被自家爹爹“趕”出大帳,君逸羽才牽到了興奮的爭飛便迎來了氣喘吁吁的慕晴。

強忍一路,眾人告退後,回到御帳的君天熙念及君逸羽對自己“彬彬有禮”的態度,越想越覺得不忿,隨手摔了茶杯還不解氣,在宮人莫名其妙與惴惴不安同至的情緒中,她索性換了騎裝,留了句“誰都不許跟來”,便操了弓箭飛馬奔入了林子。

雖知北場皇家圍獵多年,只要不深入得厲害,應該不會遇著猛獸,可君天熙獨身入林還是讓慕晴擔心得厲害,尤其是陛下如今這狀態。君康舒以羽林軍統領的身份伴駕,此刻還在御帳外安排羽林值守的事,慕晴想了想,還是擔心佔了上風,想要他帶人去護駕。

慕晴眼神瞟來,君康舒便猜到她的主意了,迅速藏了眼中黯色,等慕晴走近說完,他只道:“慕晴,你這可就是為難我了,陛下剛才的口諭你又不是沒聽到。”

“陛下的安危要緊,王爺就帶人去吧,若是陛下怪罪,只管讓奴婢擔著。”

君康舒搖頭,“羽林軍是陛下的羽林軍,我手下的兄弟們怎麼可能明目張膽的跟著我抗旨不尊?”

“這···”幾句話的功夫就看陛下騎遠了,慕晴急得都要跺腳了,若沒有護駕的人,自個兒跟去也沒用啊。

“不如叫阿羽去吧。”

榮樂郡王?好主意!王爺的武功能護著陛下,他跟去了,陛下只會有開心,不會有怪罪的!等等!淳安郡王怎麼會突然提出要榮樂郡王去?莫非他看出什麼了?強行鎮定,慕晴皺眉頗顯不解,“要榮樂郡王去?為什麼?”

君康舒壓低了聲音,“阿羽武功好啊,他去一定能護好陛下。再說了,他是小輩,陛下說口諭時他又不在這,他跟去了,權當是沒聽到口諭,要不說巧遇了陛下也好,陛下不會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