足以帶來一場朝局變革。一時間,天熙元年藉著年初喜氣平穩安定的大華官場,人心浮動。好在隨後有陛下為唐家孫女和恩科探花賜婚的聖旨傳出,讓人隱隱窺得了陛下挽留衛國公的真心誠意,又讓一眾宦海旅人安心了許多。

便在這樣的複雜情緒裡,大華臣工收整心情,與聖上一道送走了睦鄰友好的西武使團,送走了西武皇帝和兩年後即將成為大華榮樂郡王妃、親身構築兩國姻親通好橋樑的西武靈毓公主。

同是正月初十這天,翼王府又來了一隊攜著御賜節禮而至的宮人,領頭的是慕晴。慕晴將君逸羽那份節禮親自交到她手上時,低語數句說陛下的意思,昨日醉仙樓的不快別再追究。君逸羽聽罷一愣,心頭繞上了絲說不清道不明的不悅,卻還是乾脆的答應了下來。

她是皇帝,對翼王府已經夠好了。唐歆的事,只要不再發生就好。倒是唐歆得嫁給浩軒兄?浩軒兄與她只有兄妹之情吧。罷,古人的婚事本就少有自己做主的,只是唐歆那性子,怕是要可憐浩軒兄了。

有著昨日中藥之事橫在心頭,君逸羽同情許浩軒一記,便再不願多想與唐歆沾邊的事,有這功夫,還不如繼續回去研究婦產千金科。想到婦產千金科,君逸羽又苦惱了起來。君逸羽,你該死!不就是個盡歡嗎,你竟然害她…路也走不好了,昨天還裝腿傷回來的,今兒可好,說什麼“腿傷不打緊,冬日裡不用天天換藥”!真是的,哪有什麼腿傷!你看看,她都把你拒之門外了!

這般暗罵著自己,說不得君逸羽是臉有苦色的來了句,“慕晴,若再無旁事,我就先回院子裡了啊。”

“王爺請便。”慕晴從給君逸羽說起君天熙的口諭起,便一直偷偷注意著她的神色,見君逸羽眼中的鬱悶在細思之後越發濃重,慕晴心底竟滋生了一分欣喜。

王爺的聰明,是想出什麼了嗎?他這是為陛下棄之不理的決定不高興了?莫非王爺對陛下也……攏了攏心神,慕晴又覺得自己歡喜得不該,事已至此,王爺這怎麼樣不重要了,該讓陛下收了對王爺的心思才好的。只是今天這情況,到底要不要告訴陛下呢?

為了長孫蓉,一心抱“婦產千金科”佛腳的君逸羽不知慕晴糾結著回稟,到得正月十二時,她才總算是如願再見了長孫蓉。說是再見,莫若說她是直接闖到了長孫蓉面前。

“阿羽,這麼早,你怎麼會過來?”見到挑簾而入的君逸羽,君康舒的聲音頗為驚訝。

等了三天,想來緩衝的時間也已經夠多了,君逸羽怕長孫蓉又不見自己,到了舒園問明瞭長孫蓉的所在,便徑自進了舒園的主樓飯廳。許是想留主人的私密空間,廳內的人不多,桌前的君康舒、長孫蓉,長孫蓉身後的淺予,還有君康舒身後一個伺候的丫鬟,四人而已。看得君康舒和長孫蓉對坐進食的場景,腦海冒出的“舉案齊眉”讓君逸羽心頭髮悶,一時間呆立原地。緊隨在君逸羽身後的陵柔見她不對勁,連忙上前作勢為君逸羽褪起了斗篷,這才算提醒了她。

君逸羽回頭想看看天色,這才發現身後有棉布簾子擋著,根本看不到,只得乾巴巴擠出一句,“叔父還在家啊”。

“嗯,今天晚了些,我吃完了,這就得走了。你用過早飯嗎?你叔母還沒吃完,要不你坐下來和你叔母一塊吃點?”君康逸說話間已是抹嘴起身,“你還沒說呢,怎麼這麼早就跑我這來了?”

“我,叔…叔母的腿傷,我來給她換藥。”撒謊加上再叫長孫蓉“叔母”的不對味,雙重作用下,君逸羽頗是不自在,從陵柔手中拿過小藥箱往身前抱了抱。

“啊,是為這個啊。這麼大的人了,竟能雪地滑倒傷了腿,上藥還不上心,還要阿羽給你記著,這可真是。”君康舒偏頭笑說了長孫蓉一記,走過君逸羽身旁拍了拍她的肩膀,“好了,我得先走了,你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