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嗎?”

“先生,我想——我一定要知道……知道瑪麗是怎麼死的。”

他毫無表情地看了我好長時間,哼著鼻子說:“她沒死。”

“沒死?她——受傷了?”

“不,沒受傷。”

“那……先生,到底是怎麼回事?”

“緊張症。”他往杯子倒了些水,晃了晃,看了看,又聞了聞,“詳細情況我也不知道,也不想知道。目前她在急救艙,你可以問問帕斯托中尉。”

她還活著!“謝謝您,先生。”我轉身要走。

“曼德拉。”

“到。”

“別太高興了,她是否會受到軍事法庭的審判要取決於帕斯托的情況介紹。這是對臨陣畏縮者的唯一懲罰。”

“是,先生。”即使那樣,我也感到十分欣慰,十分幸福。

“你可以走了。”

在走廊上我遇到了卡麥。她穿了件新束腰外衣,還化了妝。鬼知道她是從哪兒搞到這些東西的。

我和她打了個招呼,眨了眨眼,小聲說:“你可真性感。”

急救艙候診室裡只有恩森·辛格。

“你好,恩森。”

“你好,中士,請坐。”

我找了把椅子坐下,問道:“情況怎樣?”

“你是說瑪麗?現在還不知道。”

我走到佈告欄那兒,看了些我毫不感興趣的東西。這時帕斯托出來了。辛格趕忙起身,但我還是搶先一步。

“大夫,瑪麗怎麼樣了?”

“你是誰?我幹嗎要把她的病情報告給你?”

“我……先生,我是曼德拉,和她一個排的。”

“你是想把情況報告給科梯斯中尉?”他略帶譏諷地說。其實他早就認識我。

“不,先生,我本人很關心她的病情。當然我願意向科梯斯報告,如果您——”

“不用。”他懶散地搖了搖頭,“還是透過正常途徑,讓我的助手向他彙報吧。不然我的助手也是閒著。請坐,辛格,你是為誰打聽她的情況?”

“為我自己。”

“我的病人現在還有這麼大魅力呀。你們倆不必過於擔心,這是士兵常見病。上次從Aleph回來後,我已治癒了不少這類患者。用催眠術效果很好。”

“戰爭疲勞症?”辛格問道。

“可以這麼說。也叫‘神經衰弱’。不過少校管它叫‘膽怯病’。”

我記起了科梯斯說過的話,一絲恐懼悄悄爬上我的後背,一直傳到了頭頂。

“從瑪麗的情況來看,”他繼續說,“這是很可以理解的,透過催眠術詢問我已瞭解到了她的詳細情況。

“託倫星人出擊時,她是第一個看到他們從建築物裡衝出來的。她立刻被嚇癱在地,而她班裡的其他幾個人在敵人出擊時就被打倒。他們死得很慘,她承受不了。她覺得對他們的死她負有責任,因為她是班長,而她沒有向他們提出警告。實際上,我想她根本來不及警告他們。別人都死了,而她還活著,因此她有負罪感。不管怎麼說,從她一到那兒直到完全撤退,她始終處於昏迷狀態,用外行人的話說她的精神徹底崩潰了。”

這聽起來仍然不妙。“那麼,大夫……你打算怎樣寫情況介紹?”

“什麼情況介紹?”

“給軍事法庭的情況介紹。”

“什麼,他們真的打算送她去軍事法庭?因為怯戰?”

我點點頭。

“怪事。這是對意外情況的正常反應,是醫學問題,而不是道德問題。”

這下我可放心了。

“你可不要到處亂講,斯托特少校是個真正的軍人。他認為現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