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師遠廖:“但你也說了,那些手下活不見人死不見屍,很是蹊蹺。”

何常祺:“是蹊蹺,我本也有意查明原委,怎奈此去之前,王上特意叮囑,如今國師矯天子詔煽動天下,西涼本是眾矢之的,我等務必處處小心。”

“我就想,萬一我和遠廖再出了事、落下把柄被抓,只會對西涼大大不利。”

“再者,若那日黑衣刺客真是出自國師府邸,即便混進華都,面對那等高手,以我與遠廖實力也未必佔優。”

“綜上種種緣由,我才臨時決定,轉而去戒備不那麼森嚴的北幽,在那處暗殺了好幾個守城將領,走時也燒了他們幾處糧草。”

“除此之外,我們還收買了一些當地商賈,做西涼內應。亦讓幾個心思靈巧、訓練有素的手下佯裝匠人奴僕,賣進北幽高門大戶府中。”

“總之有備無患。”

師遠廖嘆道:“紅藥,你是不知。華都、北幽之地,幾年之前還是一片混亂破敗,誰知這次再去,多處竟已被治理得森嚴井然。”

“由此可見,那國師籌謀、野心實力皆不容小覷,難對付程度,未必會在月華城主之下。”

“唉。”

“總之我們西涼如今,可真是前狼後虎。”

趙紅藥:“話雖如此,咱們王上藝高人膽大,還在籌謀與‘虎’謀皮。多半還想著攻心為上、‘驅虎吞狼’呢。”

何常祺挑眉:“驅虎吞狼,他確定?”

“可不要最後弄巧成拙,成了狐假虎威,又或者是為虎作倀、騎虎難下、羊入虎口、被虎吃掉才好。”

“哈哈哈哈哈……”

燕王不在,大家自然拿他開涮。涮得正起勁,冷不丁一隻白毛大兔子無聲無息伸頭過來。

眾:“……”

師遠廖:“哇,咳,燕、燕止,你、你能走了?”

何常祺則沒有那麼多虛偽:“上次看你還快死了,看來那月華城主確實不俗,一招便能起死回生,也真不怪王上對他……嗷,疼疼疼!”

趙紅藥再度有些發呆,原來何常祺的手臂受傷了。

她同他坐在這吃喝了那麼好一會兒,都不曾發現。燕王卻是眼尖,一眼看穿,順手丟了一盒藥膏給他。

何常祺看了一眼盒子:“烏恆特產的愈創靈藥?”

隨即開啟盒子聞了聞,果真一陣牡丹香:“但我記得,王上從城主之處摸到的那一盒,不是早用光了?”

燕止:“是。”

“但他知我受傷,這次過來,特意又為我帶了許多來。”

何常祺:“……”

就,明明尋常的一句話,為何此刻從燕王口裡說出來,卻怎麼聽怎麼古怪?

是因為那言語中暗戳戳,又……呼之欲出的炫耀之情?

這種情緒若在旁人身上,倒都正常。只是出現在燕王身上很奇怪。畢竟眾所周知,燕王這麼多年那麼多勝仗,都不曾自得意滿。甚至就連最後“篡位”,都篡得一臉興趣缺缺。

燕王何時,竟也有了這般搖曳得意的模樣?

何常祺不解。

趙紅藥:別看我,我什麼也不知道!!!

……

燕王坐下,飲了三杯。

據他所說,是月華城主要泡澡驅寒,因而將他從小院裡趕了出來,這才令他有空,過來同三人喝一回兒茶。

但一會兒就得回去,陪城主用晚膳。

何常祺:“……”

看起來,十分上趕著的樣子。

果然,才兩三炷香之後,燕王就坐不住了:“時候也差不多了,我回去了。”

“不急。”

“今日城主剛到,舟車勞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