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色靚幫她掖好被角,“呆會兒我給顏博打電話,讓她來時順便帶來。”

“隔壁的小女孩摔傷了腿,昨天剛出院,不知道為什麼,以前挺討厭小孩子的,現在卻挺喜歡,軟軟乎乎的,抱著真舒服。”許晶瑩說著,眼裡透出渴望,“過幾年幫我領養一個吧。”

色靚哽咽著嗓子說好。許晶瑩現在幾乎失去一個做女人的特權,沒了子宮,再也無法孕育自己的孩子,色靚想到這裡,不難過是不可能的,表面卻只能風平浪靜,她不能讓自己的情緒再刺傷眼前看起來堅強實則脆弱到骨頭裡的女人。

“瑩瑩,犯罪嫌疑人……”

“不準提他。”許晶瑩厲聲打斷,可能是覺得自己的失態,之後口氣平靜下來,“我不想聽。”

一時間相對無語,她是許晶瑩的好友,也是偵破這個案件的參與者,遲遲沒能給許晶瑩一個交代,這讓色靚心裡有種莫名其妙的慚愧。

又不鹹不淡的談了半個小時後,顏博扶著許晶瑩的母親進來。老人家見到色靚又是一陣落淚,色靚怕影響到許晶瑩的情緒,便把她扶到病房門外。

許晶瑩的母親情緒仍然很激動,雙手緊緊拉住色靚的手,殷切的著著她,“一定要判死刑,那個王八蛋毀了我的女兒,為什麼做的這麼絕。”

色靚不知道怎麼勸她,只能不斷保證一定親手抓到罪犯。

好久之後,老人家的情緒終於平復下來,“小色,瑩瑩以後怕是不好找物件了,你們認識人多,將來幫她介紹一個,離婚帶孩子的也行,窮點兒也行,不嫌棄瑩瑩對她好就行。”

色靚心裡難過的一陣憋悶,她急於為許晶瑩做些什麼,可是做什麼也比不上親手抓到犯罪來的徹底。

司徒璞捏著雪白信紙,氣的牙齒打顫,守的這麼緊竟然還是沒守住,又迅速的瀏覽一遍:司徒璞對不起,我必須進山,如果遇到不幸,請替我向我父母解釋。信紙的夾層裡掖著一枚鑽戒:幫我把它還給呂白。

這他媽什麼東西,遺言嗎?竟然沒有留給他隻字片語。司徒璞又氣又怕又擔心,一時急紅了眼圈,呂品還拉著他的胳膊讓他不要衝動,他一拳招呼到呂品臉上,拿起刀衝進大雨裡。

石頭上的青苔蘚被雨水沖刷的泛著深綠色,色靚抹了抹溼嗒嗒的頭髮順到腦後,低頭紮緊褲角,順手藏裡一把伸縮刀,腰後也別了一把。打火機、圓珠筆揣在褲兜裡。警校裡學過,人到極限時,任何堅硬柔軟的物品都可以變成武器。皮帶輕輕圍在腰間沒有套進褲釦,皮帶上的鐵針掰斷,這也是她的武器,擅自行動,不可能配槍,她沒殺過人,卻不是不懂。

雨越下越大,色靚用手背擦了一下眼睛,卻不小弄丟了隱形眼鏡,她只能彎下腰向目標前進。前方是一間簡陋的木材砌起來的小木屋,

色靚藏在一堆亂草後,半個小時木屋裡沒有任何動靜,她壯了壯膽子輕輕走進去,動作迅速而安靜。

房子裡並沒人,色靚拿起小桌上的泡麵袋,出廠日期是在一個月前,鐵飯盒裡的剩泡麵沒有發酸,果然躲在這裡。

色靚等的有點心焦,其實並沒有什麼好搜尋的,關雷是犯罪嫌疑人,說是嫌疑人,這只是刑法上的一個軟性規定,在案件審理結束之前,罪犯沒有供認之前,所以的罪犯統稱犯罪嫌疑人。

色靚覺得自己身在這個狹小的空間裡沒有什麼優勢,考慮還是先躲在之前的亂草後掩護更安全,一開啟房門……

司徒璞順著泥濘的腳印迅速進山,無限恐懼蔓延至全身,他甚至不敢去想色靚會遭遇到什麼的可能性,她必須得活著。摸到小木屋時,司徒璞毫不猶豫踹門而入,有明顯的打鬥跡象,和……一灘灘血跡。

司徒璞用手拈了拈,沒有凝固且溫熱,他閉緊雙眼,是死是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