禦寒,調理經絡,強身健體,延年益壽。”司馬容看向我,淡淡笑道:“你會不會奇怪,如此寶貝理當流傳於皇室,怎的竟到了我的身上?”

我垂首不語,心頭湧出幾分酸澀。

司馬容看我一眼,嘆道:“我就知你遲早會知道的。我一直在想,該不該告訴你,又該如何告訴你。你。。。會不會在乎,你究竟,會如何想我。。。”又苦笑道:“別人怎麼想我,我從來都是不在乎的。”

我別過臉,低聲道:“你不也從沒問過我自何處來。一個人的出身來歷,也並非那麼重要。”

司馬容幽幽輕嘆道:“說得真好。一個人的出身來歷,並非那麼重要。然果真如此麼?唉,我常常捫心自問,為何,我偏偏與別人不一樣?為何,我一定要負起那些擔子?多少個日夜,我寧可,我只是一個丞相公子,我只是。。。司馬容而已。烈向來待我這個大哥極是信任敬重,事事以我為首,可他卻不知,其實,唉,我最羨慕的人,是他。”

我沉默不語,鼻尖發酸。

他不是不苦,不是不痛,他更非冷情。尹君睿說得對,他只是將一切,深埋在心底,一個人默默承受。然後,在世人面前,展顏一笑。

我一直都是明白的,只沒有像今天這樣,聽他親口說出來。

我怔怔地望著他。此時此刻,他正站在那落日餘暉之下,一襲白衫,翩然絕塵,遺世獨立。然而,饒任夕陽光暖散落一屋,卻無半分,沾到他的面容,卻無半點,化開他眉宇間的寂寞寥落。

我不禁些微恍惚,輕聲問道:“你,究竟是誰?”

他轉過身來,靜靜地望住我,眼神依舊澈如清水,晰如明鏡。

剎那,就連落霞,也抵不過他這一回眸所流轉的星光韻彩。

“尹君容。”他的面上泛起一絲若有若無的微笑,而那笑,清淡地仿若隨時都會碾塵而去,消失盡殆。

“從來不曾有人,喚過我的名字。”

24、釀心

“聽聞溫將軍已奉旨遠征南夷。”我啜一口茶。

夏瑤坐在我對面,默默點頭,半晌嘆道:“聖命難違。”

“南夷行刺在先,犯境在後,尹輝斷不可能放任其為之”,想到戰爭所伴隨的殺戮,我也不禁長嘆一聲,道:“恐怕這一次,是要踏平南夷了。”

夏瑤嘴唇動了動,直過了好一會兒,才黯然道:“圖拉王子乃南夷第一勇士,也是南夷王的心頭肉,生前在族內威望極高,他的麾下亦聚集了不少忠義才士。聽說這些人,都立志要為他。。。”

我打斷夏瑤,靜聲道:“國家大事,並非兒女私情可度量。那南夷王痛失愛子固然懷恨,但他三年前戰敗之後,為求和保得一席王位不得不割地賠款、歲歲進貢,身為一國之君,豈能不怨?南夷一族素來心性堅韌,受此大辱勢必十倍還之。三年來,他們按兵不動,也全是將希望放在圖拉身上,盼著他痊癒之後能重振旗鼓,帶領南夷東山再起。孰料,天不從人願。唉,如今,他們必是豁出全力,背水一戰了。”我瞧著夏瑤那略顯憔悴的秀顏,柔聲道:“但是,公主,不管是圖拉的死,還是這一場仗,都不是你的錯。

夏瑤的秀目泛起一層淚花,哽咽道:“儇兒,這麼多人之中,只有你,才是明白我心的人。”

我微笑道:“溫將軍也是明白你的。”

夏瑤苦笑:“他明白麼?唉,即便他明白又如何?於他而言,兄弟總居第一位。”說罷又嘆口氣,澀然道:“臨走之前,他來看我,只說了不到十句話,但和太子關起門來,一談就是一個多時辰。”

我剛欲將荷包掏出,聞言,不知為何手又收了回去,反笑道:“不想公主也會吃醋。”

夏瑤面色微紅,嗔道:“誰會跟一個大男人吃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