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不吃醋就多吃菜吧,看你,都瘦了一大圈。”我笑著拉她起身:“算算時間,大夥兒也該到了。”

席間,熱鬧非凡。

“沈姐姐,這些菜你是怎麼想出來的呀?真太好吃了!”庭芳夾起一大塊松子桂魚塞進嘴裡,頓時腮幫子鼓鼓的,嘴角滿是茄汁。瀚鷹手忙腳亂替她擦臉,卻被她手一推,油汁便全抹到了瀚鷹袖上。

“哎哎,我這是新衣服也!”瀚鷹皺眉,又瞥她一眼,不滿道:“你看你,吃得滿臉都是,哪有半點閨閣小姐的樣子!”

“哼!你現在嫌我不像閨閣小姐拉?!”庭芳白他一眼,氣道:“那你跟皇上說去,讓皇上收回聖旨好了!”

“別別別,”瀚鷹一聽,急忙賠笑道:“我這不是隨便說說嘛,莫當真呀!”

庭芳不理他,又夾起一塊烤鰻,自顧自嘟嘟囔囔地嘀咕個不停。瀚鷹只得將求救的目光投向他未來大舅子。

司馬容作勢咳一聲,教訓道:“庭芳,不許胡鬧。皇上的聖旨豈能兒戲?瀚鷹也是,都快成家了不是麼,怎能一味慣著,由她犯孩子脾氣。”

瀚鷹聞言,忙不迭點頭如搗蒜。

司馬烈瞥我一眼,跟著道:“可不是。有空不妨跟沈姑娘學學做菜,還有女紅書法彈琴什麼的,免得將來突厥人以為我相府裡的小姐除了白食啥也不會。”

庭芳聞言,一張臉頓時比煤還黑。瀚鷹湊近庭芳,小聲道:“我不嫌你不會做飯不會女紅不會書法不會彈琴,我保證!”庭芳氣瞪他,作勢要打,孰料瀚鷹立馬哀號一聲:“你這拳若下來,我傷疾便又要犯了。”庭芳哪信,仍舊要打,但終歸心疼,不管怎麼打,拳頭總偏在不著干係的地方。

我笑,眼角不經意瞥見夏瑤。她正看著弟弟與庭芳笑鬧,眼中流露的,有欣慰、有歡喜,更多的,還有一絲絲悵然。

於是,我轉過話題,對司馬烈笑道:“這你就說錯了。這些菜可不是我的功勞。若非公主一雙妙手,我恐怕你會被鹹死。”

司馬烈奇道:“鹹死?”

我掩唇笑道:“我老把鹽當糖放,還不鹹死人。”

夏瑤立馬擺手笑道:“瞧瞧,這是誰又在謙虛了。若沒有你這些好點子,叫我怎能做出這桌菜來?”說罷夾起一隻蝦餃皇,道:“我就從來不知道,能有將皮弄得這麼薄,裡面包著蝦仁的餃子。”

庭芳笑叫道:“可不是,我也從沒見過還有將墨魚塞在油條裡的做法,真新鮮。”

司馬容朝我含笑道:“儇兒,你這些都是從哪學來的?”

哪學來的?現代菜式唄。我呵呵一笑,正欲開口,門外響起了一把沉穩有力的聲音:

“有什麼好東西,讓朕也嚐嚐。”

話音未落,皇帝踏進屋來,身邊跟著順親王爺,還有尹君睿。

大夥兒皆起身行禮,卻被皇帝止住:“朕今日上宗榮寺與無修方丈下棋,回來正巧路過,知你們在高興,便來瞧瞧。大家都坐,莫讓朕壞了興致。”

只是‘路過’麼?我心存疑竇,表面不動聲色,上前衽禮道:“今兒乃沈儇喬遷沈園的日子,便想著請大夥兒一塊兒熱鬧熱鬧。皇上能來,實為沈儇之榮幸。”

皇帝頷首,環顧屋子一圈,眼光落到司馬容身上,嘴角微微揚起,道:“這園子倒也雅緻。”又轉向我,道:“德郡主住地可還稱心?”

“容大公子的親手筆,誰能不稱心?”尹君睿的眼角不著痕跡地略過我,淡淡道:“本宮只看一眼,便覺得歡喜。”

司馬容笑道:“微臣不敢當。微臣資質粗淺,只能隨意潤色一番,還恐委屈了德郡主。”

想我當眾誇你是不?我暗罵一聲,面上笑道:“容大公子謙讓。怕就怕沈儇配不上這園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