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深深看了一眼獨孤器,又繼續道:“你以為元氏家族沒有對付楊元慶的能力嗎?元氏的財力並不弱於我們,東宮六率府中的那些鷹揚郎將中,元家就有一個子弟和一個女婿,他們完全有實力製造事端,比如屠殺流民等等,可他們並沒有那樣做,元胄被楊元慶暗害,元尚應更是在不久前被楊元慶親手所殺,如此深的仇恨,他們居然沒有出手,他們心裡清楚得很,讓我們獨孤家出手,成功可沉重打擊楊元慶,失敗則能削弱我們獨孤家,可謂一箭雙鵰,元家用心險惡啊!”

說完,獨孤震長長嘆了口氣。

。。。。。。。

獨孤器半懂不懂地告辭而去,他有點聽懂了,卻又不是很明白,為什麼獨孤家和元家現在都不敢碰楊元慶?獨孤家明明掌握著強大的糧食武器,卻僅僅只是警告一下,淺嘗則止。

當年的賀若弼案,獨孤器其實也參與了,他受祖父的委派,觀察楊元慶的動靜,決定獨孤家的行動,但正是他觀察失敗,沒有發現藏在馬車中的晉王,最終使獨孤家付出了慘重的代價。

正是這個原因,使獨孤器心中既很愧疚於家族,又對楊元慶恨之入骨,這一次糧食危機,他是極力主張對楊元慶動手,但家主的反對使他無可奈何,儘管獨孤器心中還是有一點不服氣,可他卻必須要聽從家主的安排。

獨孤器的府第也是位於寬政坊,那是他父親的府邸,獨孤家的長房之府,獨孤器剛走出大門,卻迎面看見姚奐匆匆趕來。

“公子!”

姚奐連忙上前施禮,“我剛才去找你,說你還沒有回來。”

“楊元慶給你施壓了?”獨孤器猜到了姚奐的來意。

“是的,他要派兵去查封所有糧鋪,還威脅要殺我,逼我賣糧,公子,我真的沒辦法。”

“該死的!”獨孤器低聲罵了一句。(,)

“最後你妥協了嗎?”獨孤器感覺到了結果不妙。

“我真的沒有選擇餘地,只得被迫答應將店鋪裡的存糧賣掉。”

“既然你已決定,還來找我做什麼?”

獨孤器冷冷地丟下一句話,轉身便下臺階了,上了馬車,吩咐一聲:“回府!”

馬車啟動,向不遠處的府邸駛去,姚奐望著少主人的馬車走遠,不由嘆了口氣,少主人什麼都好,精明能幹,可就是為人太刻薄了一點。

獨孤器的馬車很快便停在了自己的府門前,他走上臺階,隨口問門房,“有客人嗎?”

“客人沒有,但姜老爺來了。”

獨孤器一怔,他來做什麼?

門房口中的姜老爺,實際上是獨孤器的岳父,名叫姜忪,獨孤器有一妻四妾,姜老爺就是其中一名小妾的父親,隴右鉅富,曾做過宇文述的假子,大業元年被遷入新都,在京城也是大富戶之一。

雖然姜家有錢,但地位卻不高,直到去年初姜家一個美貌的女兒嫁進獨孤家為妾,姜家才終於有了靠山,也有了地位,開始變得強勢起來。

獨孤器此時的心情不是很好,他不想理睬這個小岳父,直接向後院走去,但剛走進院子,他的姜岳父卻攔住了他。

“賢婿啊!我遇到一件麻煩事,還得請幫幫忙。”

獨孤器心中非常反感這個小妾岳父,卻又不得不擺出一個尊重的樣子,“遇到了什麼麻煩?”

“我今天收到一份請柬,邀請我後天去百寶樓吃飯。”

百寶酒肆也是獨孤家的產業,獨孤器眉頭一皺,“這是好事啊!去就是了。”

“可是。。。。是楊元慶請客!”

“楊元慶?”

獨孤器停住了腳步,有些驚訝問道:“他怎麼會請你吃飯?”

“不是請我一個,而是請了一千多戶京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