富戶,我只是其中之一,不過我的請柬是六號,也是他關注之人。”

姜忪取出一份請柬遞給了獨孤器,嘆了口氣道:“大家都認為這是鴻門宴,今天我和幾十家大戶商量了一下,大家的意思是抵制這次宴會,絕不會為那些強盜流民掏錢糧,我有點拿不定主意,所以來問問賢婿,你說我去還是不去?”

獨孤器想了想道:“如果你能聯絡到一半的富商,那你可以不去,否則我勸你還是去,只要楊元慶做得不過分,其實也無妨。”

“如果他過份呢?”

“如果他做得確實過份,那大家都要團結起來抵制他,你們不是流民,都是京城有頭有臉的人物,就算他狠毒,也不會輕易動你們,不用太害怕。”

姜忪是隴右鄉黨的頭領,他想率隴右大戶抵制,但他希望能得到獨孤家的支援,所以專門來找女婿。

“賢婿的意思是,我可以做嗎?”

獨孤器心念一轉,如果他不能出面,讓自己的小岳父鬧一鬧也是不錯,總之不能讓楊元慶那麼舒坦。

“做是可以做,但不要一個人做,一方面沒效果,風險也大,要聯絡一群人,大家一起抵制,那就不一樣了,反正我是支援你。”

姜忪大喜,“我這就去聯絡鄉黨!”

他施一禮,轉身便匆匆去了,但他忽略了一個關鍵問題,女婿支援和獨孤家支援,是不是一回事呢?

獨孤器望著他興沖沖的背影,輕輕搖了搖頭,他知道自己這個岳父並不是捨不得那點錢糧,而是他太好出風頭了,唯恐天下人不知道他是獨孤家的岳父。

。。。。。。。

次日天剛亮,姚記米行的十四家米鋪都陸陸續續開門了,正如昨天的約定,鬥米四百文,每人限購一斗,訊息迅速傳遍了全城,絡繹不絕的人群拿著袋子籃子,分別趕去各個米鋪,很快,每家米鋪前都排起了幾支長長的隊伍,軍隊也出動了,負責維持秩序。

姚記米行是京城糧商領頭羊,在它的帶動下,其他四大糧商和許多小糧商也紛紛開門營業,這使得京城由糧價危機所引發的緊張氣氛,終於稍稍得以緩和。

在永豐坊坊門旁,也有一家姚記米鋪,在十四家米鋪中只能算中下,掌櫃姓蘇,是個四十餘歲的中年人,一大早,他便開始指揮夥計忙碌起來,米鋪前很快便排起了上千人的長隊,他管理的米鋪只有三千石存糧,可以應付三萬個購糧人,但蘇掌櫃心裡明白,他的存米最多隻能支撐兩天。

“掌櫃的,為什麼不從城外米倉多調一點米來?”一名夥計抱怨道。

“上面的事情不要多問!”蘇掌櫃不耐煩地訓斥一句。

夥計不敢吭聲了,蘇掌櫃自己也心煩意亂,明明有生意可做,為什麼就不多調一點米來?

“蘇掌櫃!外面有人找。”有人在門口喊他。

“知道了!”

蘇掌櫃交代幾句,走了出去,只見街道對面幾個年輕人在向他拱手,旁邊停著一輛華麗馬車,似乎有貴人找他。

他快步走上前問:“誰找我?”

兩名年輕人走到他身後,笑道:“蘇掌櫃請上車吧!”

蘇掌櫃一愣,立刻厲聲問:“你們是誰?”

兩名年輕人一左一右挽住他的胳膊,力氣極大,一下子將他推上了馬車,裡面有人將他摁倒,馬車立刻飛馳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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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掌櫃被帶進一間屋子,只見裡面坐著一名年輕的軍官,他微微笑道:“我是楊元慶,聽說蘇掌櫃在姚記米鋪做了二十年,特請教掌櫃一件事。”

眼前之人居然是楊元慶,蘇掌櫃心中害怕,戰戰兢兢問:“什麼事?”

“我想知道,姚記米行在城外的糧倉在哪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