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凝視著前方的虛無之處,聽不到任何人跟她說話,偶爾嫵媚一笑,時而又嬌羞地低頭。唉,可憐的鳳老大,總算等到這一天了。”

“我就不明白了,易扒皮有什麼好,鳳掌櫃怎麼非就看上他了。”

“可不是嘛,咱們鳳老大多好的人啊,生生就為他蹉跎了這麼多年美好的青春年華,對了,方曉,你跟著易扒皮也這麼些年了,就沒見他對哪個女人動過心?”

林方曉搖搖頭,神秘莫測地靠近蘇小梅耳邊:“我懷疑他呀,是那個!”

“哪個?啊!莫不是他喜歡你?”

林方曉嚇得跳了起來:“東西可以亂吃,話可不能亂說的呀!就算太陽從西邊出來,他也不可能喜歡我的。”想想不對,這話怎麼好像有點看不起自己的味道呢?忙又加上一句:“我跟他是不可能的啦!”

“也對啦,玉米麵窩窩頭怎麼能跟佛跳牆一起擺上桌呢?”蘇小梅認真地點點頭。

“什麼?你敢說我是玉米麵窩窩頭?”林方曉張牙舞爪地撲了上去。

兩個女孩子正打鬧著,忽然聽到一聲低低的呼喚:“表妹?”

林方曉“呀!”了一聲回頭,只見身後站著一個斯文清秀的青衣男子,身後還揹著一個藥箱,想必就是蘇小梅所說的表哥華喬安了。

“表哥你來啦!”蘇小梅高興道。

華喬安拱手朝兩位姑娘各作了一個揖:“林姑娘、表妹,抱歉讓兩位姑娘久等了。”說話間不知怎的白皙的臉上就透出兩抹紅暈。

林方曉想到自己方才跟蘇小梅打鬧的瘋樣給他看到了,也不禁覺得有點兒羞赧,低下頭柔聲道:“我們也是剛到,並沒有等很久。”

“誰說的,我從早上等到現在,早就餓壞了,我不管,表哥你得請我和方曉吃飯。”

華喬安笑道:“這個自然,聽說明揚湖畔有一家叫做‘大條魚’的餐館,江鮮做得十分不錯,要不咱們先去吃了飯再去遊湖吧!”

“好啊好啊!”蘇小梅挽起林方曉的胳膊,“方曉,咱們走!”

看見餐館門口大喇喇的“大條魚”三個字,林方曉一下子就喜歡上了這個地方,多好的名字呀,一看就知道是吃魚的,只有對自己的手藝有真正的信心,才會完全不屑於在名稱的噱頭上玩什麼花樣。

華喬安道:“說起吃魚,九分看原料,一分看手藝,只要原料足夠新鮮肥美,怎麼做都好吃。這‘大條魚’餐館啊,別的我不敢說,要說原料新鮮,絕對是第一等的,魚買回來都養在湖水裡,客人點了菜,廚房裡油鍋都燒上了才現撈的。從出水到上桌,絕不會超過一炷香的時分。”

看來華喬安也是個吃貨,一說起好吃的就神采飛揚,一掃方才略顯羞澀的拘謹之態。

早有夥計迎了上來招呼三人落座:“幾位客官吃點什麼?”

林方曉一邊喝茶一邊欣賞對面牆上懸著的一幅墨寶,是白居易的《飽食閒坐》:“紅粒陸渾稻,白鱗伊水魴。庖童呼我食,飯熱魚鮮香。箸箸適我口,匙匙充我腸。八珍與五鼎,無復心思量。”

林方曉僅僅是識字而已,對詩詞並沒有太多的鑑賞力,不過這首詩簡單易懂、琅琅上口,意境還是很明白的,不由得對即將面對的美食充滿了期待。

華喬安細心地問明白了林方曉飲食方面的禁忌,道:“既然兩位姑娘都沒有什麼忌諱之處,那我就斗膽介紹幾樣店裡的招牌菜了。”轉頭向夥計道:“今天可有新鮮的鰣魚?”

夥計神色一振:“一聽就知道這位客官是識貨的,現在這個時候你到別的地方還真的就找不到新鮮的鰣魚了,這是咱們掌櫃的特地闢了個池子用溫水養著的,再過一陣子天冷了,要吃就只能等明年咯!”

“那就來一個清蒸鰣魚吧,一個白湯糰魴,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