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非常人,三三五五閒話風土,清談不倦,一眼看去個個風骨不凡,恍若神仙中人。

眾人一邊用隱藏很深的探究目光互相巡視著,一邊談笑風生,字裡行間都是旁敲側擊,這時對方往往也用毫無意義,華麗又空洞的社交言辭回過來。時間就這樣慢慢過去,“看來就是剩下這些人了。”許多人鬆了口氣。

然而天不遂人願,又有兩個新人加入進來,一個一身汙穢,看似受了點傷的小女孩,另一個則是衣物略破損,亦步亦趨跟著的書生打扮青年。

“哎呀呀~一路勞頓辛苦了。咦,道友怎生如此狼狽?”王二毛連忙迎上去。

“一隻蜘蛛而已,倒是費了點功夫。”夏元熙皺眉答道,“沒遲到吧?”

“哪裡哪裡,還有一刻……”

這時,幾個同樣和夏元熙一樣路線靠近東南的人紛紛側目。

“真的假的?難道說她走的是我避開那條路?”

“怎麼可能,如果是那個氣息的妖物,道友你覺得此人的修為能全身而退嗎?”

“可是她來的方向正好途徑那裡。”

“或許沒遇到,只是和它的後代戰了一場?”

“適才在下卜了一卦,那隻妖物的氣息的確已消失。”

……

幾個人交頭接耳,議論的聲音隱約可聞。

這時,王二毛撫額,露出歉意的表情:“只是加上你們二人就是三十一人了,多了一人,你們當中哪位委屈下?”

其他人聽到這話,也停下了手中的事,發出無奈而惋惜的嘆息,眼裡深藏的卻是幸災樂禍的光芒。孫展書彷彿被當頭一棒,臉色蒼白,嘴唇微微開合。

“只有三十個名額?!怎麼辦?仙人肯定會選比較強的她!我難道只有就此回去?……”孫展書什麼東西都看不見了,周圍的世界全是一對對嘲笑的惡毒眼神,星夜一般閃爍著。

“或是按照先後順序?剛才誰走前面……”王二毛輕輕地幾句話重錘一樣擂得孫展書頭腦發沉,他記得自己是跟在夏元熙後面的!

“依我看來,此人僅胎息,若是對上正主,能逃脫生天都是祖墳冒青煙了……”眼看局勢已定,幾個人又開始對將來的對手品頭論足。這幾句竊竊私語如醍醐灌頂般讓孫展書精神一振。

“仙人!且聽小生一言,方才這位姑娘舞弊,用了違禁物品!”孫展書抱拳,下定決心大聲說。

“你再說一遍?我用了什麼?”夏元熙眼鋒一掃,寒氣逼人。

“我就說嘛,一個胎息怎麼可能。”

“竟然敢不顧仙長的告誡,使用家裡長輩給的寶物,真是膽大包天。”

孫展書快速向前,幾步與夏元熙拉開距離,貼著王二毛,彷彿這樣比較安全,這才繼續說:“這位姑娘所遇乃是一隻兩頭牛大的蜘蛛。開始不敵,僅能苦苦支撐。最後她拿出一種符籙,瞬息之間便將其擊殺,此事必定有蹊蹺!”

“符籙?如果他所言非虛,這倒十成十是舞弊了。”

“能把那樣的妖物一擊滅殺,賜下物品的長輩也不知是何方神聖?能製作道術符籙大多已得一脈真傳,何必讓自家晚輩捨近求遠?”

“說不定是向別人購買。”

“那可是下了血本啊!”

和凡間方士所作,用以驅癘禳災,祈福除鬼的符紙不同,撰書能激發道術的符籙必須通曉玄文。如今臨近末法,大道徒流於形式,各宗門往往依照自己的道統,增刪修改玄文,這樣雖然更易解讀,可是代代傳下來卻個個殘缺不全,衍生出不少次生玄文。比如炎洲昊陽山羲和殿的離火真文,就是把上古玄文有關“日”“炎”之類部分提煉,再加以註釋;而琅虯瓊書則是北海元洲滄海島天一閣代代總結而來。由於只知有關自己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