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兩個薛景純認為無比礙眼的人,然而他們此刻嚴陣以待,即使知道敵我懸殊,也無所畏懼。

所謂知其不可為而為之,大概就是這樣的情況吧?

或許在他們心中,自己正如一個矇蔽夏元熙已久的奸邪之人,就算豁出性命也要解救她。

姑且不論事實如何,起心動念的理由反倒比他這個被嫉妒之心左右的名門正派高出不止一籌,也真是諷刺得令人可笑……

他自嘲地一勾唇,卻是收了劍:“左丘道友精神欠佳,我也不欲趁人之危,這一劍就暫且記下了,改日有機會,還請不吝賜教……如果真有那麼一天的話。”

“你……慢著!”

但薛景純並沒有理會他的呼喊,漸漸隱沒到禁制造就的幻象後,他消失的地方,只剩下空無一物的大堂。

左丘伯玉恨恨罵道:“這裝模作樣的混蛋,竟然逃了……”

“算了吧,難道你想他跟你來個不死不休?崑崙代代完善的禁制滋味想來很是消魂,在下就敬謝不敏了。”玉重樓撇嘴道。

“哼,靠地利之便,算不上什麼英雄。”

“可是現在論單對單,你也不是他對手。”

“……你究竟是哪邊的?我不過有傷在身……算了,欠你一次人情,待我傷好,定有厚報。”

“談什麼報答?左丘兄也委實見外,看在我們多年認識的情分,你只要退出,在下就心滿意足了。”

“免談。”

……

一方面,夏元熙剛入定沒多久,感覺到自己居舍外的禁制被人觸動,睜眼一看,卻是薛景純正施施然走進來。

“咦,什麼風竟然把師兄吹來了?難道是見我突破在即,來祝賀我嗎?這樣的話稍嫌早了點,倒不如等我突破元嬰後,再來慶賀不遲。”夏元熙一臉得意狀,馬上就要變成元嬰真人了,想想還有點小激動呢。

“詳情我聽太虛前輩講述了,他這次肯把本體借你使用,讓你體會與天地大道相融合,機會難得,乃是千載難逢的機緣,也是你上次在鏡城表現出色的獎勵,切記好生領會……”

不知為什麼,夏元熙總覺得薛景純說話時有些言不由衷,好像心思沒在這上面。

“師兄?”

“怎麼了?”

“你沒事吧?”

“沒事,只是有些嫉妒。”

“誒?”這是什麼神展開?

“當年你剛來崑崙時,才一丁點大。”薛景純食指和拇指比劃了一個不到一寸的高度,“想不到現在修為都快趕上我了,讓我有些不甘心啊……以後要借題發揮,訓斥於你也會開始困難……”

“哦呵呵呵,知道就好,不過師兄你是因為特殊原因,等我出關就著手查資料,走訪四海尋找線索,收集各種天材地寶,一定把師兄治好,然後我們從元嬰開始,比比看誰修為突破的快,這次一定要讓師兄輸個心服口服!”夏元熙一幅“我罩你了”的表情。

“嗯,我期待那一天。”薛景純笑起來星眸微彎,所謂“一笑江南生,一刀天下寒”也不過如此了。不過他話鋒一轉,緊接著道:“在那之前,一定要先欺負夠本才行。”

然後手指一彈,把夏元熙戳個倒仰。

夏元熙爬起來,捂著額頭怒道:“師兄!我好歹也是元嬰真人候補了,你能不能給我留點面子?!”

“抱歉。”毫無誠意的微笑,然後輕輕在她額頭印上一吻:“這是我滿懷歉意的補償。”

“為什麼我覺得你的‘歉意’是如此的樂在其中……”

“那是玄璣的錯覺。”

正在這時候,一隻紙鶴翩翩飛來,正是崑崙用以傳書的符咒,而這隻紙鶴身上寶光瑩瑩,應是掌教用以宣佈重大事務所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