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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倆身上打轉,時不時地還會幫忙刁個毛巾什麼的。若裴湛藍伸手拍拍它的頭作為誇讚,則會適時地發出一兩聲撒嬌般的嗚咽,順帶用舌頭偷個香。
我和江雪對米粒小小年紀竟有如此高超的演技折服不已,嗟嘆弗如。用江雪的話說,我若有它一半的心機,定能將燕銘九和裴湛藍吃得死死的,哪會像現在只能憋在心裡獨自糾結。
我啞口無言,心想我搞不明白的又何止米粒一個。
比如江雪。按理說看到自己喜歡的男人日日探望另一個女人,即便是個病癆子吧,心裡總歸會是不舒服的。因此每次燕銘九來我必要將她支開,我無法改變燕銘九的心意,只能儘量用我的方式迴避。
然而江雪卻好像沒事人一樣,面對燕銘九時淡定自若,對著我更是談笑如常。我曾旁敲側擊地問及她對燕銘九的感覺,她一如既往大方承認喜歡,還直嚷嚷恨不得替我嫁了。我徹底懵了,若不是那晚親眼所見,我恐要以為她只是隨意玩笑罷了。
燕銘九的態度一如既往,沒有因為江雪的存在而滋生隙嫌,對我依舊關寵備至,只要我不提“放手”之類敏感的字眼,他亦不會逾規動怒。我自覺已經說得很明白了,畢竟前面有顧夫人,有聯姻的公主,還有個即將出世的孩兒,這無法改變的事實宛如橫陳在我倆之間的一道難以逾越的深塹,註定今生無緣。
而裴湛藍,那次喜緣山擁吻後,我倆的關係有了質的飛躍,不再僅侷限於醫患關係,曖昧的舉動時常發生,比如見面的時候抱抱我,走的時候親親我的額頭諸如此類。但再多的,卻也沒有了。除了囑咐我按時吃藥,不許受涼等跟病情有關的事外,他不再提起我倆的事,這讓我困惑不已。我以為,至少他會跟我談談以後在哪安家置業的設想之類的。兩個人想在一起,不就該這樣麼?
所有的人都心思深藏,表面上若無其事,似乎都在等我做決定。而我,是真的看不懂猜不透他們每一個心裡,究竟在想什麼。
難道要我去跟燕銘九說:我愛裴湛藍我要跟他走,你娶江雪吧,她一直愛著你?!我估計倘若真是如此,結局絕不會是皆大歡喜,而是四敗俱傷。
我們四人就像一根紅線上的風鈴,彼此牽絆,親密卻不敢親近,各自守著那一方位置而不敢逾越,生怕一個不慎會撞得叮噹作響,天下大亂。我想除非有風颳過打破這僵局,不然我們四個大概會這樣悶死到老。
不知老天爺是否聽到了我的心話,因為這陣風很快就來了。我,被綁架了。
我醒來時發現被扔在一個荒棄的柴房裡,江雪躺在我身側,尚未轉醒。我掙扎著用腳踢她,這丫頭卻睡死了般沒有反應,若不是看見她的胸脯起伏依舊,我還真擔心她出事。
我四下看了看,窗戶都是釘死了的,隱隱透出微弱的光,不知身在何處。一低頭,看到我的簪子不知何時掉在了地上。
幾乎未加思考的,我將身子盡力伏低,勉力用被拷住的手拾起簪子,兩隻手隨即本能地動作起來,抽出簪子裡的一根細絲,捅進鎖孔,數下鼓搗後,“嘡”的一聲,鎖頭應聲開啟。我來不及細想為何我開鎖會如吃飯般輕車熟路,趕緊將雙手從鐵拷中抽出,如法炮製捅開了江雪腕上的拷鎖,用力拍了拍她的臉。
這丫頭簡直像跟我作對一樣,睡得異常深沉,就是不醒。
我擔心綁匪回來,到時候就是真的沒機會跑了。只得暫時扔下她,試著去開柴房的門。門從外頭鎖上了,我將細絲從門縫中探出,費力地插到鎖孔裡,片刻後捅開了。
推開門,我才發現天色已暗。想想我和江雪被藥迷昏時已是下午,看來是昏迷了不少時候,也不知道將軍府的人覺察了沒有。
四周樹木林立,霧氣微氳,似乎處在一處高地。我藉著夜空微弱的光,撒腿開始跑,只盼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