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到的,別人也休想染指。

今日她派貼身丫鬟去打探訊息,想不到那女子不僅沒死,父親還命郭赫不要動她。她只覺似有無數螞蟻在心上啃噬,妒怒難當。

思量片刻後,她喚過丫鬟:“去把二公子請來。”

大哥為人謹慎,對父親唯命是從,斷不會縱容她胡來。二哥卻是一向頑劣不羈,倒有可能幫她出這口氣。

範龍生聽了妹妹傾訴委屈,心頭頗不以為然,他時常流連煙花場所,身邊女人無數,從沒對哪個動過真心,對於妹妹竟為一個野丫頭如此傷神甚為不屑。

範芷娣見他神情不以為然,撒嬌道:“二哥,你難道忍心讓一個野丫頭騎在我們范家頭上嗎?”

範龍生賊眼一轉,笑道:“不就是個丫頭嘛,放心吧,二哥幫你除了她,讓她不再出現礙妹妹的眼。”

範芷娣滿意一笑,她出身權勢之家,視人命如草根,一個低賤女子還妄想跟她鬥,簡直是不自量力。

餃子宴後又過了月餘,一個與平常沒什麼不同的夜晚,我洗了個澡,早早跳上床,裴湛藍看了會書便也過來陪我,我們閒聊了一陣便熄燈歇息。平日從不失眠的我,卻在床上翻來覆去地睡不著,只覺心裡沒由來地煩亂,我乾脆瞪著床頂數起了羊,直數到1萬3千4百87只時才昏昏睡去。

睡了沒多久,似乎有人叩門,身旁的裴湛藍起身開門,與來人低聲說了幾句,隨即點起了燈,到床邊喚我。我正睡得迷迷糊糊,不滿地嘟囔:“大半夜的幹嘛呀?”

裴湛藍把我拉起來,幫我穿衣,他的手觸到我的肌膚卻是異常冰涼。我打了個激靈,疑惑地問:“出什麼事了?”

裴湛藍沒有回答,只道:“有急事需要去看一下。”不知為何,他的臉色看起來有些蒼白。

我心裡惴惴,快速穿好衣服,一出門看到小穆也站在院中,她看了我一眼便低下頭去,我不及細問,已被裴湛藍拉出門上了車,大穆猛一抽鞭子,馬兒飛奔起來,“得得”的馬蹄聲在寂靜的夜色中顯得甚為淒厲。

我撩開車簾,看到馬車似乎是往歡樂之家的方向駛去,心裡驀地一緊,顫聲問:“是歡樂之家出事了嗎?是不是孫爺爺他。。。他。。。”我求助地看著裴湛藍,他目光中隱有不忍,握緊我的手:“瓷兒,不管發生什麼你都要冷靜。。。”我咬緊了下唇,開始止不住地發抖。裴湛藍緊緊握著我的手,沉聲道:“歡樂之家。。。走水。。。”

一個驚雷在我頭頂炸開,我腦中一片空白,喃喃道:“走水。。。怎麼會。。怎麼會。。。”我猛地掙開裴湛藍的手,掀開車簾飛躍了出去。身後傳來大穆和裴湛藍的呼聲,我沒有時間回頭,只是全力飛奔,似在和時間賽跑。

遠遠的,我看到一片火光,人聲喧雜。我腳下一陣踉蹌,隨即深吸了一口氣強迫自己冷靜,幾個縱躍到了近前。滿天火光中,我早已看不到那曾熟悉的小院,取而代之的是一片熊熊烈焰。

很多人跑來跑去地喊人救火,我卻什麼也聽不到,眼裡只看到一片鮮紅。瞬間失神後我不顧一切衝向火海,高溫蒸灼著我的身體,衣服被火苗舔舐,濃煙嗆入胸中幾欲窒息,我卻毫無知覺,“奶奶,婷婷,小軒。。。”我喃喃喚著每一位親人的名字,發瘋般地在火海中尋找一線希望。

一隻手突然緊緊拉住我,將我往外拽。我努力掙扎卻掙不脫那股大力,隨即被硬拖出火場。強烈掙扎中我摔倒在地,仍拼命地向火場爬去,那雙手緊緊地制著我,我怎樣也無法掙脫,終於氣力用盡,伏倒在地。

烈火在我眼前狂妄地張牙舞爪,我眼睜睜地看著歡樂之家被這頭惡獸吞噬卻無能為力,心被一點一點撕裂,硬生生剝離出胸腔,我緊緊咬住嘴唇,直到惺紅滲入口中仍渾然未覺。有人在我耳邊大聲喚著什麼,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