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出另一道光弧。

他的心中陡然一沉,似乎明白了什麼,又似什麼也不明白,惟一清楚的是自己已經不可能將這道光弧擋在劍簾之外。

“嗤……”他聽到了一串清脆的裂帛之音,空氣猶如一塊布帛一分為二。

接著他便看到了一柄劍,一柄帶著凜凜寒芒的劍鋒沿著光弧的外沿爆閃而出,奇準無比地穿向自己的咽喉。

鳳陽與鳳棲山都非常清楚地看到了這一劍,臉色在剎那間變得煞白,就在鳳棲山躍出的同時,鳳陽扣住蔡胡的手一緊,另一隻手已劃劍而出。

劍一出手,鳳陽就猛然感到了一縷強勁的殺氣向他扣住蔡胡的手腕上傳來,這縷殺氣來得如此突然,又恰恰出現在他心神一分的剎那,一切都像是經過了周密計算一般,饒是鳳陽這等一等一的高手,也只有鬆手放人一途,否則就是刃鋒斷腕的結果。

驚懼之間,他不由意識到來人的心智與武功都非常可怕。

“難道他是真的漢王?”鳳陽心裡這麼想著,整個人向後飛退了十步,這才朝來人張望。

劍光盡斂,在蔡胡的身邊,的確站立著一個人,與蔡胡長得竟是一橫一樣,惟一的不同,是兩人身上透發出來的那種氣質。如果説蔡胡像是一株生長在荒原上的小草的話,那麼這個人就像是挺立於高峰之巔的傲松,那種君臨天下的氣度,惟有王者才能擁有。

當此人現身之時,議事廳中所有的人都幾乎認定——他,才是真正的漢王!也只有真正的漢王,方可在一招之間從鳳陽的手中奪回蔡胡。

這實在是太不可思議了,紀空手明明已墜入了那深不可測的飛瀑潭中,又怎能站到今日的議事廳前?這除非又是一個奇蹟!

張良與陳平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驚喜之中,更幾疑自己置身於夢境,正因為他們確定此人正是紀空手,所以明白紀空手的確又用他自己的智慧和運道書寫了一段不可思議的神話。

而擊殺鳳不敗於劍下之人,正是龍賡,當他與紀空手同時出現時,鳳陽就感到了自己大勢已去,同時也明白了韓信何以要臨時改變主意。

“難道他早已料到漢王未死,是以才將我推出來當這個替罪羔羊?”鳳陽的腦海中問出一個可怕的念頭,隨即否定之後,已經感受到紀空手與龍賡對自己所施加的壓力。

他之所以要否定,是因為如果韓信這麼做,並沒有任何的好處。惟一的解釋就是韓信的城府太深,沒有十足的把握從不輕易冒險;抑或是他事先靈光一現,預感到危機罷了。

不管出於什麼原因,鳳陽還是覺得自己並沒有身陷絕境,雖然這裡是漢王府的議事廳,雖然鳳不敗死在了龍賡劍下,但是憑著他與鳳棲山的實力,加上韓信的劍法,三人聯手,這一戰未必就沒有勝算。

他確定韓信就在這議事廳中,儘管不能確定誰才是真正的韓信。現在他最大的疑問就是,假如動起手來,韓信會加入戰團嗎?

也許會,也許不會,對鳳陽來説,這是一件不由他來決定的事情。

所以他得靠自己!

當鳳陽的劍一點一點地橫於胸前時,空氣中的密度似乎陡增了十倍,彷彿在他的面前樹起了一堵形同實體的堅牆。

“你沒事吧?”紀空手似乎並沒有感受到空氣中越來越濃的殺氣,也沒有向張良、陳平望上一眼,只是拍了拍蔡胡有些慘白的臉,關切地問道。

“沒事是假的。”蔡胡苦笑道:“小人怕得要命,如果不是聽到了漢王的聲音,小人只怕早已嚇得尿褲子了。”

張良微微一笑,這才明白蔡胡剛才何以表現得如此鎮定,敢情是紀空手在暗中以束氣傳音之法實施遙控。

紀空手眼芒橫掃全場,緩緩而道:“各位看了剛才的一幕,一定會覺得非常奇怪,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