健一顯然沒有我那麼好耐性。

他向奈可走去,來到了他的身邊,在奈可還來不及有任何準備之前,一抬腳,踢開了奈可踏著的那張圓凳。

這個動作,令得奈可的身子在驟然之間失去了平衡,幾乎一交跌了下來。但健一立時抓住了他的衣服,將他拉了回來,狠狠地盯著他:“聽著,我現在要問你的事,關係三個人的死亡,其中還有一個是警探。如果你不想自己有麻煩,我問一句,你答一句!”

奈可嚇得臉色發白,看他的樣子,還想抗辯幾句,力充自己是有辦法,不會被人輕易嚇倒的人。他一面轉動眼珠,一面還在大力嚼著香口膠。

可是健一話一說完,立時伸手,在他喉嚨上捏了一下,又在他的頰上,重重一拍,那一下動作,令得奈可的喉間,發出了“咯”地一聲響,將他正在嚼著的香口膠,一下子吞了下去。我再也想不到日本的警探這樣粗暴,而健一的手法是如此之純熟,他顯然不是第一次幹同樣的事了!

看到奈可吞下了香口膠之後那種無可奈何的神情,我忍住了笑。

健一又伸手在奈可的肩頭上拍了一下:“你是怎麼發現雲子失蹤的?”

【第六部:失意歌星、她的經理人和可怕的叫聲】

在奈可說到他如何發現雲子失蹤的情形之前,有必要先將已知的雲子的資料,介紹一下。雲子在整件撲朔迷離、結局又全然出乎意料之外的事件中,所佔的地位十分重要,所以請留意。

這裡先介紹的是文字上有關雲子的資料,刻板,簡單,也不夠生動。後來,在不少人的口中又瞭解到的資料,比較詳盡,可以作為補充,也請留意。

大良雲子,女,二十四歲,靜岡縣人。父母早已離異,自小由母親撫養長大,十五歲,參加一項歌唱比賽得冠軍,由此以唱歌為業,十八歲來東京。

來東京後,一直浮沉歌壇,成為第三流的職業歌星,到二十三歲,突然輟唱。到東京後的第三年,由一間夜總會的經理奈可作經理人,曾在電視臺演唱一次,未受注意。

在東京,像雲子這樣的“女歌星”,數以千計。其中,能冒出頭來,成為紅歌星的,萬中無一。

大良雲子的資料就是那麼簡單,公文上硬梆梆的記載,可以說是千篇一律。但即使是在這樣的記載之中,也可以看出一個少女,從小地方來到東京這樣的大都市,掙扎浮沉的辛酸遭遇。

雲子演唱的地方,全是些格調不高的娛樂場所,在這樣的場所過夜生活,一個少女所受到的欺凌和侮辱,可想而知。

當我和健一看到這份簡單的資料之後,互望了一眼,口中都沒有說甚麼。

我們心中所想的卻全一樣:這是一個大都市中的悲劇。雖然這種悲劇,在大都市每天都有幾千宗,但心中總有一股不舒服的感覺。

當健一用他的熟練動作,令得奈可這傢伙乘乘地坐下來,瞪大著眼,甚至變成了一副乞憐的神情之際,健一開始發問了。

健一問:“你是怎麼發覺雲子失蹤的?”

奈可吞了一口口水,發出“咯”的一下奇異的聲音:“雲子!每隔幾天,一定要和我聯絡一下──”

健一打斷了他的話頭:“你是她的所謂經理人?她根本已經不唱歌了,你還和她聯絡幹甚麼?”

奈可現出一臉受到極度委屈的神情來:“我們是好朋友,雲子在東京,一個親人也沒有,我們是好朋友。而且我一直認為她的歌唱得極好,雖然比不上山口百惠,我的意思,她專唱日本的古典歌曲,可以比得上……比得上……”

他在竭力思索一個名歌手的名字,健一已揮手打斷了他的話題:“揀重要的說!”

奈可大聲答應了一下:“是!我一直在替她找地方演唱,她有唱歌的天份!她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