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是走不得嗎?還要你們隨時伺候哦?”

她的笑輕輕的掛在臉上,說話時手裡的傘揚起來朝要去的方向揮了揮:“沒有,過世了,今年正月間走的,走的時候還好呢,個人走得動幾步路。”

“你媽媽走了嗎?呀,點兒不曉得,正月哪陣兒嘛?”她還沒說完席三娘已經驚訝的打斷了她:“你們也沒放信,人們還不曉得,啷個走的嘛,她出了車禍嘜沒得其他的病噻,吃不下去飯嗎?你們啷個沒放信嘛!以前一哈是那坡坡的人,這一出來就一哈失散了,這老一輩還一哈走完了,沒剩哪幾個了,剩的也是身體不好。你說硬是,點兒沒聽到信兒談走就走了,在哪裡埋的嘛?就這樣埋的嗎?燒的嗎?”

何芬把散開的傘用兩隻手拿著,略低了下頭,隱約能看出來還有個傷懷的樣子,笑容也變得更清淡勉強:“……出去冷著了,個人晚上出去,冷著了……我們也沒注意她呢,遇巧,平時路上都有上下班的人有掃地的,正巧過年那兩天樣都沒有,邊上的店那幾天也開門的暗,沒得人注意,等注意的時候已經沒有了。”

她不自覺的一連又往邊上走了幾步,像怕擋了過路的:“燒了埋的,就在這下面埋的,沒弄轉老家去,我們娃兒也說不弄轉去,那上面恁荒呢,不曉得哪百十年轉去一回,以後怕墳在哪裡都找不到,埋在哪裡都不曉得,就在這下面埋的。正是過年那幾天呢,懶得通知人們,一哈都高高興興過年,沒有通知哪個。”

席三娘眼裡已經含了淚水,眼睛也有些緊巴巴的了:“也好,也好,也是楞個,那坡坡是沒得人了,你們平時上班沒得時間呢,難得轉去一回,路不經常走的話草草長起來是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