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袞泰此刻腦子卻轉得太過靈光,訝異地道:“鄂兄還需死士麼!?”
鄂爾泰沒好氣地瞪了他一眼:“我就是死士!”
此死士非彼死士,是去了什麼也不做都會完蛋的意思。兩天後,在汩羅江邊的軍帳裡被剝成白羊,從上到下,從裡到外搜了一遍,連菊花都沒放過,鄂爾泰就覺,先不管這條小命會不會完蛋,起碼自己的臉面是徹底完蛋了。
但他還是沒見到李肆,本以為現身那腳步極輕的年輕人就是李肆,對方卻說:“皇上有旨,若是沒將盤大姑毫髮無傷地送回來,即便是雍正偽帝送上來當人質,他都不會給什麼話。”
接著這年輕人像是問話,又像是感慨:“看起來的確跟你們無關,不過……馬見伯那人,白痴到了這種程度,他是怎麼當上湖廣提督的?”
鄂爾泰苦笑:“白痴之人很多,相比之下,你們的頭……皇帝,更該提防張伯行那個白痴。”
年輕人點頭:“這話中聽,看來你還是識時務的。”
問了盤金鈴的情況,年輕人就離開了,而鄂爾泰也淪為了階下囚。儘管李肆不將他當作人質,但鄂爾泰卻認為,自己這點份量,該還是能跟人質沾點邊,稍稍消解李肆的怒氣,別人不信,他自己是信的。說起來他跟馬見伯本質沒什麼差別,都是一心為國,一心為皇上。但人本質也都是相同的,即便是白痴,也知道吃喝拉撒,相比之下,他不僅識時務,更懂怎麼做事,是個正常人。
汩羅江邊帳篷還在綿綿不斷地增加,中軍大帳裡,尚俊正向李肆請罪:“那馬見伯和部下是扮作陝甘馬商混進來的,因為國中缺馬,所以湖南這邊口子開得有些大,這一年多也沒什麼動靜,手下盯防就懈怠了……不管陛下如何處置,臣等毫無怨言!”
李肆已比幾天前沉靜多了,他揮手道:“現在不是談這個的時候,先解決眼前的問題……有什麼發現?”
後一句是在問剛進帳的羅堂遠,尚俊是從江西而來,羅堂遠是從四川而來,都是星夜飛奔,兩眼赤紅,但卻精神亢奮。一方面是自感失職,一方面則是被李肆那沉凝下來的威壓給激出了所有心力。
羅堂遠搖頭:“鄂爾泰這一來,只證明陛下推斷無誤,那個馬見伯,確實是個白痴!”
李肆冷冷笑道:“一個白痴,能耐竟勝過黑貓,要是韃子手下全是這種白痴,咱們這一國,怕是早就滅了!”
幾日情形綜合下來,李肆已經大致有了底,心中稍稍安定。禁衛一路追到洞庭湖北岸,當地清廷官府、綠營得知此事,或明或暗都在幫著“緝拿”馬見伯。湖廣兩省的清廷官員,就算不知道往事,可只要腦子稍微正常一點,都該知道不招惹麻煩,何況盤金鈴並沒有正式嫁給他,在名分上跟他李肆毫無關係。以他們的角度來看,也根本無從要挾他李肆。
此事歸結到底,就是那個馬見伯白痴!
尚俊卻道:“此人要出自我英華,倒也正常,卻偏偏出自韃子,所以才是白痴。”
羅堂遠道:“鄂爾泰說,張伯行可能比馬見伯更白痴。”
尚俊似乎專門在抬李肆底氣:“訊息也該到北京了,張伯行再怎麼白痴,也不會白痴到連他們皇帝的話都不聽吧?”
馬見伯,這個人的名字,就跟張伯行有不解之緣啊……
得知盤金鈴安然無恙,李肆再鬆了口氣,注意力轉向了張伯行。此人是個清官,名聲很大,但韃清的清官……清倒估計是有清的,卻一體的忠君,像海瑞那種又臭又硬的骨頭卻是沒有,或者說是早在萌芽期就被扼殺了。
所以……應該是能放心的吧,李肆這麼想著,現在就看雍老四的手腳夠不夠快,在這個關鍵時刻,能不能如昔日奪位時那般果決不二了。
北京城,儲秀宮,深處一進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