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門已被拆掉,一個宮中嬤嬤朝院裡吐著唾沫:“萬歲爺可是說一不二的!今日不搬了出去,小心鞭子伺候!”

茹喜的聲音從院子裡傳出:“嬤嬤稍待一兩日即可,今兒這風吹得,嬤嬤也是受累,小李子,去送嬤嬤些暖手物。”

小太監畏畏縮縮蹭過來,撐著笑臉朝那嬤嬤遞著什麼,嬤嬤揮手啪的一聲拍開:“你是……李連英吧!?萬歲爺賜的名!就讓大家記住嘍,你是裡通南蠻的狗!你跟你主子,沒被一併拴在柱子上絞了已是萬歲爺開了天恩,把你狗爪子閃開!哎喲……王總管,不是說您……哎喲,萬歲爺……”

那嬤嬤正吆喝不停,身側有人拍肩膀,還在罵著,轉頭一看,卻是總管太監王以誠,再看出去,頓時如蝦米一般曲在地上叩頭連連。

“不是奴婢不著力,那小賤奴就是窩著不肯動,怕打殺了又違了萬歲爺旨意……”

茹喜沒被貶為宮女,而是成了“答應”,卻也只高宮女一級,自不能再住這獨進小院。那嬤嬤就是來催的,見雍正親臨,還以為是自己失職,嚇得魂不附體。

“別羅唣了!誰說要讓淳娘娘動的!?”

王以誠怒聲說著,身後的雍正沒說話,就冷著臉,他從來都是冷著臉,但此時看上去,卻覺更比這冬日冷風還滲人。

“不是萬歲爺……”

“萬歲爺何曾說過!?那都是你們這些狗奴才胡亂掰咧!”

嬤嬤還沒醒過神來,隨口應著,卻被王以誠一腳踹在肚子上,頓時滾了好幾圈。

雍正進了院子,卻不見茹喜出屋,看著跪在地上發抖的小李子,忽然扯起嘴角,露出一絲比哭還難看的笑容。

“小李子啊,朕又想過了,你這名字還是得改改……”

茹喜忽然出聲了,話語平靜,像是早料到了雍正會來:“皇上金口玉言,怎可隨便改得?”

雍正有些尷尬地道:“但是……”

茹喜現身在門前,深深一福道:“皇上真有心,再給他那連字加個草吧,賤人賤養。”

雍正點頭:“嗯,不錯……”

李連英,不,李蓮英受寵若驚地哭著叩頭。

茹喜迎雍正進了屋,隔了好一陣,院子外那嬤嬤喘足了氣,忽然拔腿朝外奔去,一遍奔一邊喊:“是哪些狗奴才!?連淳娘娘的院子門也敢拆!活得不耐煩了!?”

第四百八十九章 我就是把尺子

() 第四百八十九章我就是把尺子

進到屋裡,不等雍正開口,茹喜就揮掌止住,這般強勢從未有過,可雍正咬咬牙,居然忍住了。

茹喜問:“皇上收到幾份密摺?都是什麼人遞來的?”

雍正道:“前日兩份,今日三份。”

茹喜皺眉:“前日即到?皇上為何不來見臣妾?”

雍正恨聲道:“前日,一份千里急遞,卻是李肆親筆,荒謬!另一份是江南李衛言湖廣事,朕自不信!”

兩人已有默契,知道在說什麼。千里急遞那是兵部加急,李肆是國敵,居然能使喚朝廷最高階別急報,這事本身就無比可怕,再加上李肆親筆,估計也是以平等甚至強者凌弱的姿態,雍正自然要斥之為“荒謬”。而李衛能比湖廣官員更快發來訊息,以常人來看,更是扯淡。

可茹喜心中透亮,以李肆將她這個自己都有些說不清到底是在幫誰的細作直接塞到雍正身邊的本事來看,用用朝廷急報不過是小菜一碟。此次因為事態緊急,才不得已漏出底細,至少是廢掉了一條高階別的驛傳內線。而李衛之所以能知道,估計是李肆從聯絡自己的那條快線傳給了李衛,讓李衛作個佐證的。

茹喜嘆道:“直至今日,袞泰、鄂爾泰和年希堯的密摺到了,皇上才信了此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