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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就不——呃喔、呃——”喉頭一緊,已教人點中啞穴。
鹿平收回劍指,面對騰濟兒指控又不解的眼神,只淡淡地道:“話太多。”
話太多?!他哪兒多話了?!只不過是想提點爺罷了。對弈棋之藝,爺明就厭惡得要命,誰教府中兩個棋痴,一老一少,鎮日沉迷於弈局之樂,無可救藥,兩個全像三歲孩童般任性,把族中大業推得一乾二淨,若非爺獨力扛起,鹿族在白苗早無立足之處,說不準,真要滅族呢。
再有呀,這回會擱下白苗一切事務前來東霖,參加這勞什子的賽花魁,還不就是五爺捅的樓子,那血鹿戒指要不回來,瞧瞧該怎麼辦好?!
“鹿爺,您是要放棄嗎?”外頭等候傳棋的人再次催促。“再不下第一步,小的擔心對其他‘投花’的爺兒們不好交代。”
“哼哼哼!唔哼哼呃、哼呃呃唔……”催催催!你他媽的,催個屁啊?!騰濟兒本意是這樣的,無奈口一開,全是無意義的短音。
他挫敗地抓著鹿平上臂,指指自己喉頭,而後者不動如山,壓根當他隱形了。
這一邊,鹿蒼冥倒像著了魔似的,雙眼緊盯棋盤。
競存進退之理。
陰陽消長之機。
經國用兵之道。
生死存亡之義。
他思如走馬,記起府中那一老說過的這四句話,還道弈林妙絕,盡在其中。而當時,他們祖孫倆正在爭辯,他打從心底厭惡下棋這玩意兒,不得再好又何如?!不過是紙上談兵。
“下棋講究天分的,有人天生就是奇才。我記得你小時候挺愛下棋的,而且下得很好啊,可是漸漸就變了。冥小子,你是怎麼了?”那聲音感慨疑惑。
當時被突如其來這麼一問,他也答不上來。
小的時候,他真下得挺好嗎?不知覺間,眉峰成巒。
“若是死棋,爺毋須理會,另尋方法取回血鹿戒指便是。”見王子苦思的模樣,鹿平面無表情地出聲,他沒像騰濟兒那樣反應激動,並不表示內心便看好鹿蒼冥的下棋功力。
鹿蒼冥一凜神,不再胡思亂想,重新凝聚思緒,細究起眼前此盤殘局。自己以四子對當頭八子,瞧似兇險,進退維谷,可兩隻過河小卒卻又暗藏活招,若運用得宜,可掩黑包。
他抬手輕揮了揮。“有活路的。她既出此局刁難,必有獨特解法,肯定如此。”突地,他微微怔然,覺得說出此話,好似自己挺懂得那姑娘的心思?!
若抓得住此女心思,他也不會淪到這般田地。搖了搖頭,他嘲諷地牽唇,腦中正擬出第一步棋之際——
“這位公子請留步,待小的進去通報,鹿爺他忙著——”
“甭通報啦!咱兒是他親戚,特來吶喊助威的!”說著,門被大咧咧地推了開來,一名書生少年大步跨進,竟是鹿皓皓。“大哥,鹿平,騰濟兒,我終於尋到你們了。唉,這入門得購票,還不便宜呢!我瞧,咱們回去也來辦個花魁賽,廣邀其他國家的名門公子,定獲暴利哩!”剛進門就嘰嘰喳喳的。
“你來做什麼?!惹的禍端還不夠嗎?!”鹿蒼冥利眼掃去。
“大哥別急著生氣,下棋首重心平氣和,暴躁可是犯了大忌呢。呵呵,您瞧,我帶誰來了?”
鹿皓皓眼神往後—瞄,一張老臉陡地由他身後探出,笑得百兒八十條皺紋全擠了出來。
“冥小子,不怕不怕,咱兒來給你助拳啦,包準你討到靚媳婦兒。”
“‘包二退五’嗎?”淡菊張嘴咬了口香桃,對那前來通報的人露出甜笑,“走得挺好的……可他想得還真久呢。”
“那個鹿爺他,呃……”臉紅心跳的,早聽聞百花樓的淡菊姑娘可愛純美、人見人疼,今兒個一見,果真名不虛傳,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