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純見他閱信時神態冷靜,無憂無喜,稍為放心,到看著他點火燒信,才敢問道:“師姐沒事吧!是不是她寄來的呢?”

辜月明直至書信盡化飛灰,才往她看來,沉聲道:“不論這封密函是誰交給你的,百純須警告他,立即帶同家小逃亡,如果鳳公公一日在位,一日不要回來。”

百純花容失色道:“究竟發生了甚麼事?師姐呢?師姐怎樣了?”

辜月明道:“這或許是命中註定的,我本盡力避免百純捲入此事內,可惜事與願違。鳳公公現正率領大軍從水路開來,如若順風順水,可於大後天到達岳陽。”

百純悽然道:“師姐是不是出事了?”

辜月明雙目神光電射,冷然道:“可以這麼說,但只要我辜月明命在,鳳公公絕不敢動你師姐半根寒毛,還恐保護不周。如果我沒有猜錯,你師姐正隨鳳公公一道南來。”

百純咬著下唇,好一會後道:“究竟是怎麼一回事?”

辜月明淡淡道:“此事說來話長,我現在要趕去見一個人,百純先回紅葉樓去吧!”

百純憂心仲仲的道:“鳳公公是不是要收拾大河盟?”

辜月明心中一動,道:“百純回樓前,可順道到八陣園去,知會他們這件事,併為我轉告一句話。”

百純間道:“辜大哥要我轉告他們甚麼話呢?”

辜月明輕描淡寫的道:“告訴他們,機會來了。”

嶽奇進入花夢夫人船上的香閏,先令伺候她的傭婦避往外艙房,然後到床沿坐下,關切地看著擁薄被躺在床上的花夢夫人,道:“夫人服藥後好點了嗎?”

花夢夫人睜開眼睛,道:“藥很苦。”

嶽奇哄孩子般道:“良藥苦口嘛!大夫說夫人只是因舟車勞頓,沒有甚麼事的。”

花夢夫人柔聲道:“摸我的額頭。”

嶽奇依言伸手按在她秀額上,半晌後露出不解的神色,皺眉道:“很正常呵!沒有燒。”

花夢夫人嘴角溢位甜絲絲的笑容、道:“你的手又厚大又溫暖,很舒服。”

嶽奇舒了一口氣,撫摸一下後收回手,如釋重負的道:“原來夫人在裝病。”

花夢夫人白他一眼,佻皮的道:“不這樣你怎會來看我?”

嶽奇不以為忤的道:“我在這裡了,夫人有甚麼話想說的?”

花夢夫人道:“我們是不是已進入大江?”

嶽奇道:“夫人察覺了,船隊在半個時辰前進入大江,今晚靠岸補充物資,大後天清早可抵達岳陽。”

花夢夫人輕輕道:“我騙你來,如此不分輕重,你生氣嗎?”

嶽奇憐惜的道:“我怎會生夫人的氣?夫人受苦了。”

花夢夫人柔聲道:“你會保護人家嗎?”

嶽奇毫不猶豫的道:“夫人放心,嶽奇會盡所能保護夫人,不讓夫人受到傷害。”

花夢夫人心滿意足的閉上眼睛,徐徐吐出道:“嶽大人今年貴庚?”

嶽奇露出笑容,道:“剛好三十歲,尚未娶妻,夫人喜歡這個答案嗎?”

花夢夫人雙頰出現紅暈,半張美眸淺嗔道:“你有沒有娶妻,關奴家甚麼事呢?”

嶽奇欣然道:“夫人未嫁,不才未娶,說起話來會少了很多顧忌,怎會不幹夫人的事?”

花夢夫人又閉上眼睛,柔聲道:“奴家今年二十八歲,比嶽大人少二歲。”

嶽奇感到自己的脈搏在劇烈跳動,深吸一口氣道:“若換了另一個地方,千軍萬馬也沒法驅趕我離開,希望會有那麼的一天吧。夫人好好睡一會,我要回去向大公公報告。”

花夢夫人沒有說話,仍是閉著眼睛,微一點頭,表示答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