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我的電話我自己可以打!”

司馬低聲說,“我實在想見你,你周圍總是人,我只好見縫插針是不是?”

月玲看著司馬燙人的眼睛,嫣然一笑,“卡琳娜怎麼說?”

“我說,玲今天不來跳舞了,她要和我在一起。卡琳娜說,Have fun!”

兩個人都因為這句Have fun笑起來了。

他們在酒店had fun之後,司馬抱著月玲,說,“這樣子下去不行的。你看前臺的人看我們像我們跟要鐘點房偷情的人一樣。”

“你管人家怎麼看。”月玲想,司馬你這樣也不是頭一次了吧,怎麼忽然在意別人是不是認為你的女伴是不是名正言順?難道還要明媒正娶?

“我打電話給你媽媽,說週末請你們一家子到我家去住幾天,你媽媽說好,她很高興。你有好一陣子沒做白骨精翻白眼了,喏,又來了。”

月玲本來要發點關於他介入自己生活的雷霆,但是聽到媽媽很高興,就有點心軟。(董媽媽老早就對司馬的大宅十二萬分感興趣,盤問月玲,月玲又說不出什麼細節,所以董媽媽時刻提醒月玲:怎麼還沒接到邀請去看豪宅啊。)於是月玲說,“司馬,你不是我的秘書,事事你都替我去辦,我是你的boss啊?”

“你不知道我在遊戲裡就專打你這種boss!”

平靜之後,月玲問司馬,“你實在是straight男,為什麼喜歡粉紅色呢?”

“你如果剋制不翻白骨精的大白眼,不做任何judgmental 的判斷,我就告訴你。”

月玲說,“那我就閉著眼睛聽你說好了。”她真地閉上眼睛,露出認真聆聽的樣子,然後說,“不要親啦,我現在要認真聽講了。”

司馬一邊說,一邊思緒回到十三歲。

他那時候是個圓圓臉的小少年,長高一些,但並不是班上最高的。

八歲時,母親早逝,他覺得人生幾乎終止,世界停止運轉。

看到香港微情書大賽一等獎的那首詩《你還在我身旁》:

“瀑布的水逆流而上,

蒲公英種子從遠處飄回,

聚成傘的模樣,

太陽從西邊升起,

落向東方。

子彈退回槍膛,

運動員回到起跑線上,

我交回錄取通知書,

忘了十年寒窗。

廚房裡飄來飯菜的香,

你把我的卷子簽好名字,

關掉電視,

幫我把書包背上。

你還在我身旁。”

他讀著這首詩,痛哭流涕。

母親早逝留給他的後遺症之一,就是他時刻想要靠近那些和他母親有任何相似的人,無論是個性還是體貌。

他的週六作文提高班老師,短髮,眉清目秀,高個子,體態苗條,說話溫婉柔聲細語,他偷偷跟著她,知道她每週六是坐地鐵的,從博物館站出來。

他每個星期六提前躲在博物館站出站口對面銀行的大柱子後面,看她從臺階下冒出頭來,一步一步嫋嫋走上臺階,等她完全走上來,他就反身騎上腳踏車,快捷地先到學校坐在教室等老師的到來。

要是她生病,請了代課老師,他都要茫然若失整個星期六。

有一天,大風。

她走上臺階,穿著一條飄逸的白色百褶大擺裙,忽然一陣狂風,風捲起裙子,她連忙像瑪麗蓮夢露一樣雙手壓住裙幅,但是,在那裙子飛揚的一瞬間,他還是看到她的粉紅色花邊平角內褲,心中震盪,無以形容。

十三歲少年從此喜歡粉紅色。

“好了,你可以睜開眼睛了。”司馬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