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就是安園主事兒的?”

“沒錯,他就是安家大少爺安以墨!”下面有人替他做了回答,並且還好心的提醒道這外鄉客,“溯源第一怪!”

溯源……第一怪?

魏思量滿頭流汗,這都是哪出和哪出啊?

硬著頭皮魏思量說著:“安公子,剛才出城門的時候,我們家主子的車和你夫人出城的馬車撞到了一起,這回兒我家主子正送您夫人回安園。”

群眾開始大聲的竊竊私語。

“聽說他從窯子出來回家耍酒瘋,那個硬不起來,就把老婆毒打了一頓,看來都是真的!”

“居然逃跑都被撞上了,這女人也是夠慘的。”

“噓,小點聲,這安家二夫人還在這兒呢——”

魏思量聽的眼皮直跳。

窯子。

醉酒。

那個硬不起來。

毒打老婆?

安以墨聽到這一句心涼了半截,念離,念離,念離受傷了麼?

也不等魏思量再說什麼,安以墨突地就跟小蛇似的從人群之中竄到院子口,偏不走讓出來的大路,等魏思量尋到他那鬆垮的背影,這小子早就腳下抹油了。

魏思量搖著頭。

“沒想到,真沒想到。”

“這位公子,你家主人就是買了我柳家錢莊的畢老爺麼?”

循聲,魏思量轉睛撞到了柳若素身上,一時驚為天人,想不到溯源還有如此風雅絕倫的女子,粉黛略施,病容微透,如快要墜下的蓮花,垂又不垂,滴水剔透,很有傳說中皇帝的生母錦妃的影子。

“這位姑娘是?”

“婦人柳若素,乃安園大公子的二夫人,方才您所見的,正是我的相公。”

咔嚓一聲大雷,魏思量又被焦了一回。

這安以墨何德何能,還是這溯源民風太過淳樸、姑娘太純情?

“公子,小女子也是這柳家的出閣女兒,但是家裡有事,不能不回來打點一下,讓公子見笑。”

“人之常情。”魏思量不曾想到,這小小溯源也是如此人才輩出的好地方,更不曾想過,他隨意給主子買了個錢莊安身,竟然惹來這麼多人。

“各位放心,我家主子不過是來溯源小住,並不想為難溯源的父老鄉親,買了錢莊也不過是尋個事兒做做,之前柳家錢莊的人,一個都不會變,之前怎麼做生意的,現在照做。”

魏思量這一席話,得到群眾的擁護,他可是堂堂侍衛隊隊長,撥亂反正的重要人物,這安撫民心的工作,可謂是輕車熟路。

他擔心的倒不是錢莊這邊,而是安園那邊,陛下會不會一時激動化身為龍。

噴火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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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以墨匆匆跑回府上,一進門就和二弟撞了個滿懷。

安以笙扶住了大哥,慢悠悠地開口:“大哥,我就回山上那麼一天,你們怎麼就搭上臺子唱上戲了?”

“來不及細說,二弟,我問你,念離現在在哪裡?”

“正堂。”安以笙一笑,笑的安以墨抽抽,“是一個風流倜儻的英俊小生給送回來的,那小生,可不一般。”

“怎麼不一般?”安以墨緊張地問,如若說方才那個車伕就是侍衛隊的人,那麼他的同僚偽裝成主子也不為過。

他們是來捉念離的?

可為何不在城門口直接帶走?

“你見過一個普通男人,這麼緊張一個素未謀面的女人麼?”安以笙這個假和尚滿嘴胡言,“我在他眼睛裡只看見了四個字,我要念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