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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昭棠一張臉燙得快要燒起來,腦中不由自主地想象那“獎勵”的內容,心中不知怎地竟有隱隱的期待,他慌忙掙開江樓的懷抱,定下心來繼續研究他的兵法戰術去了。
江樓伸了個懶腰,方才一碗難喝的參湯灌下去,味蕾被極度摧殘,頭腦卻清醒了不少,他翻身下床,開始整理被李昭棠丟得東一堆西一堆的雜亂物事……兩天不見,他竟有本事把整齊的帥營弄得像豬窩一樣亂,也真算是一種本事。
“怎麼不叫人進來收拾?”江樓一邊拾起滿地的兵書,問道,李昭棠頭也不抬,道:“怕有探子趁機竊取軍情。”
“哦。”江樓無奈地應了一聲,心想自己就夠懶了,誰知到了古代又碰見個修為更高的,而自己不僅不嫌,還恨不得把他寵得軟綿綿松嫩嫩……戀愛,果然會使人變得不可理喻。
唇角勾起一彎淺笑,腦中不由得蹦出那句經典的臺詞,而且自動演變為:我這輩子最幸運的事,就是考到那張駕照,撞了人,跳到下水道里,然後遇見了你。
心不在焉地開啟書箱,卻發現角落裡那包物事分外眼熟,他取出來聞了聞,笑道:“小棠,怎麼把這東西帶在身邊?”
正是那次幽會過後,李昭棠從他書房裡順手牽走的各色迷藥,連那三斤巴豆也包在下面,原封不動。
李昭棠翻了一頁書過去,取了支筆批批註注,沒答話,江樓厚著臉皮湊近了些,追問道:“難道是想睹物思人?”
李昭棠嘴角一沉,一本書拍了過來,輕聲斥道:“閉嘴!”
夜深了,營區漸漸靜了下來,天空數點星子若隱若現,一彎新月隱入雲端,天地萬物,安心享受著這短暫的平靜。
江樓勒住馬頭,停在江邊,久久不能言語。
江水翻著淡紅的浪花,拍打著兩岸的岩石,視野所及處,硝煙瀰漫,殺聲震天。
腥味撲鼻而來,伴著焦糊的嗆味,馬蹄下的泥土,已猩紅盡染,江樓只覺得胸口憋悶得喘不過氣來,看著對岸短兵相接,才明白一寸山河一寸血,才知道一將功成萬骨枯,多少頂門立戶的好兒郎,多少縈繞春閨的夢裡人,在拼殺中魂歸離恨天,一腔熱血全灑了泥塵,化作來年馬蹄下野草榮榮,濺不起半分牽念。
宣景六年五月初三,小滄山之戰大捷,歧月軍撤至江邊,伺機反撲。
五月初五,歧月江南岸烽煙再起,歧月族援軍突破江北圍擊,欲渡江南下增援,江樓命人將幾十桶熱熔的豬油從上游傾入江中,再讓投擲手點燃火把丟入江中,霎時江面上火光熊熊,歧月族援軍死傷過半,敗退回江北。
今日是五月十八,僵持了十幾日後,李昭棠整合戰力仍強的部隊,凌晨時渡江突襲……血戰至此,歧月族損兵折將,拼得最後一搏,是以分外兇猛無畏……可以預見的是,無論勝負,這一仗將打得極為艱辛。
江樓不忍再看,一抖韁繩調轉馬頭,朝面色沉重的李昭棠道了句:“回去吧。”
李昭棠點點頭,與他並行了一段之後突然偏過臉來,神情有幾分惆悵,低聲問:“我……能不能與你共乘一騎?”
江樓默不作聲地策馬靠近,剛想拉他到身前,李昭棠卻扶著他的手臂跨坐到他身後,僵冷的身體貼著他的背,雙臂環住江樓的腰,一路無話。
江樓一夾馬腹,疾馳了起來,顛簸中李昭棠不由自主地收緊了手臂,那麼緊,緊到這一生,再也不需要去抓住別的東西……
血戰一日夜後,歧月族大敗,撤退三十餘里,被俘六千餘人,族長派來使者,請求休戰言和,承諾此後向天朝俯首稱臣,絕不進犯。
李昭棠一直繃著的神經終於有了鬆緩的跡象,察看過傷兵及戰俘的情況後,倒頭便睡。
夜半突然醒來,抓住江樓的袖口,再次沈入黑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