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空手緩緩地抬起頭來,突然笑了起來,那笑中分明帶著一絲苦澀,也許正代表了他此時的心情:“我的確是有幾分失落,就因為我曾經擁有過可以傲視天下的武功,所以一旦失去,心裡還真不是滋味。不過細想起來,我不過是淮陰城的一個無賴,只因機緣巧合,才讓我一步步走到了今天,想來也該知足了!”

“公子若能這麼想,我就放心了!”張良一直注意著紀空手的神情,生怕有所反常,聽了紀空手這一番話,懸著的心頓時放了下來。

“人生一世,禍福無常,得與失之間,未必就有定數!”紀空手緩緩而道,他的心性本就恬淡,對“名利”二字看得並非太重,心態漸漸平和下來,已然將自己的注意力重新回到了楚漢之爭的大事上來。

“西楚軍偷襲武關未成,當然不會就此罷休,退後數十里也許只是一個幌子,項羽的用意只怕還在寧秦!”紀空手武功一失,心腦變得愈發清醒,一句話點中了敵人的企圖所在。

張良與龍賡相望一眼,眼中閃過一絲驚喜,想到紀空手竟能在頃刻間調整好自己的心態,端的不失大家氣度,無不心生欽服之情。

紀空手緩緩而道:“我們此刻面臨的形勢十分嚴峻,除了要對付項羽之外,隨著鳳孤秦的出現,我們還要時刻提防內奸與暗敵,而勘探百葉廟一事也是迫在眉睫,這三件事情只要有一件處理不當,就可能導致功虧一簣,是以我們必須謹慎行事!”

“公子説得極是。”張良點點頭道:“寧秦有周勃的五萬大軍把守,以周勃的才能,相信寧秦不會有失,我所擔心的是這鳳孤秦既是冥雪宗弟子,必然與韓信有一定的瓜葛,他們此來咸陽的目的只怕是為了解救鳳凰!”

“鳳凰既是我們手中制約韓信的一枚棋子,我自然十分看重她!”紀空手淡淡而道:“不管這一次韓信是否親自前來,他都必將空手而回,因為無論他多麼聰明,都絕對想不到鳳凰此刻已不在咸陽,亦不在南鄭,而是在一個他做夢也想不到的地方!”

他説得如此神秘,如此自信,就連張良與龍賡都被他的這一番話勾起了好奇之心,但他們深知紀空手言下無虛,又不喜別人刨根問底,是以兩人誰也沒有追問下去。

紀空手抬頭仰望蒼穹,眼中流露出一絲隱憂,低語道:“我現在最擔心的一個人,不是項羽,也不是韓信,而是范增,范增不死,西楚難滅,惟有殺掉范增,才算是去了我的一塊心病!”

他説話之時,臉上橫生一股不可抑制的殺意,就連張良和龍賡都忍不住打了一個寒噤。

第十三卷 第七章

這幾個月來,范增的心頭也多了一塊心病。

不知從何時起,他的眼前總是晃動著卓小圓那豐滿誘人的倩影,更難以忘卻那一雙盈盈如秋水般的眼波,他自以為自己已經是年過六旬的老人了,對男女之間的事情不再有什麼興趣,想不到每次當自己見到卓小圓的時候,依然感覺到自己的身體有一種生理上的勃動。

“這女人當真是天生的尤物!”范增一想到卓小圓胸前那兩團顫巍巍的**,就忍不住直吞口水,在心裡這麼叫道。

范增無疑是當世少有的智者,還在少年時候,他就已是名揚楚國的學者,盛名之下歸隱山林,一隱就是數十年,直到老年才出山幫助項梁打拼天下,按理説他修身養性數十年,靜心功夫已修至極致,絕不會為了一個女人而暈頭轉向,可偏偏就是這個卓小圓,卻成了他神魂顛倒,不能割捨的一個痛。

他此刻位居一人之下,萬人之上,被項羽尊稱為“亞父”,應該算得上是權柄在握的大人物,在他的身邊,並不缺少各式各樣的女人,無論是姿色,還是風情,無一遜色於卓小圓,可是范增卻始終對卓小圓情有獨鍾,莫非這就是一段情孽。

卓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