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這還不是他最可怕的地方。最可怕的是他的冷靜,不管在什麼情況下都非常冷靜的心態。與這樣的人為敵,實在是一件讓人頭痛的事情。”

“他似乎從來不做沒有把握的事情。”陳平想了想道。

“這也是他今晚沒有動手的原因。”龍賡看著紀空手,微微笑道:“因為,當你心中無刀的時候,你的整個人就像這月夜背後的蒼穹,寧靜而致遠,根本不可揣度。”

紀空手淡淡一笑道:“我難道真的有這麼可怕?”

“對李秀樹來説,你的確讓他感到可怕。但對我和陳平來説,你不僅一點都不可怕,還很可愛。”龍賡哈哈一笑,然後眼中流露出一股真誠道:“我始終記得你説過的一句話:因為我們是朋友!”

朋友,這的確是兩個很可愛的字眼,即使當韓信在紀空手背後刺出那一劍時,紀空手也從來沒有對這兩個字失望過,因為他始終覺得,如果這個世上沒有這兩個字,那麼做人一定很無趣。

所以,當龍賡的話音一落時,三雙大手已緊緊握在了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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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老爺,臨月臺的確走了不少人,除了靈竹公主與她的一幫隨從外,其餘之人全都撤出了通吃館。”陳義肅手稟道。他今天的心情實在不錯,大早起來,就榮升總管一職,所以陳平交代他辦的事,他很快就辦好了,不敢有半點耽擱,因為他還不想讓這一切變成一個夢。

“然後呢?”陳平的臉色依然通紅,精神不振,看來胭脂扣的藥力不弱,不到三日之期,恐怕不會消除。

“然後他們就上了北齊大街,穿過七坊巷,到了一家名為‘八里香’的茶樓。”陳義依然有條不紊地答道。

“再然後呢?”陳平的眉頭皺了一皺,覺得這陳義有點死腦筋。

“再然後……再然後……”陳義小心翼翼地看了一眼陳平,支支吾吾道:“再然後就沒有了。”

“怎麼會這樣?”陳平與紀空手相視一眼,驚問道。

“派去跟蹤的人一進茶樓,就被人打暈了,還是屬下派人四處查詢,才將他們給抬了回來。”陳義一臉惶恐地答道。

陳平搖了搖頭,一擺手,讓他去了。

“沒想到還是跟丟了人。”陳平苦笑一聲,望著紀空手道。經過昨夜的那一場兇險,無論是他,還是龍賡,都將紀空手視作了他們三人的核心。

“這只是意料之中的事,陳兄不必自責。”紀空手寬慰了他一句道:“以李秀樹的聰明,當然不會想不到這一點。不過,這樣也好,這至少證明了他們還留在金銀寨。”

紀空手飲了桌上的一口香茗,沉吟片刻道:“李秀樹之所以退出通吃館,是因為身分暴露之後,他在明處,自然就會成為眾矢之的。這樣退一步,反而有利於他下一步的行動。以你們的見解,這李秀樹下一個目標會是誰?”

這個問題看似簡單,似乎是在房衛與習泗二人中任選其一。其實真要確定,卻十分困難,這一點從陳平與龍賡的臉上就可看出。

“李秀樹老謀深算,行事往往出人意料,要摸透他的心思實在不易。像昨晚發生的事情,就讓人防不勝防,看來我們只有按照已訂下的計劃行事,只要房衛不出事,就無礙大局。而習泗,就讓他聽天由命吧。”陳平説出了自己的意見。

龍賡雖沒有説話,卻也認為這是當前他們惟一可以採取的辦法。

紀空手卻搖了搖頭,若有所思道:“我有一個預感:李秀樹選擇的下一個目標,也許既不是房衛,也不是習泗,而是另有其人。”

他此言一出,龍賡與陳平皆吃了一驚,覺得紀空手的推斷未免有些匪夷所思。

“那會是誰?”陳平問道。

“我也不知道。”紀空手苦笑一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