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轟……”韓信的一枝梅一振之下,幻作七道劍芒,如帶血的梅花逼射開來,吹笛翁的劍鋒一閃,以快得不可思議的速度在瞬息之間與之相觸,一一化解。

“砰……”吹笛翁勉力化去韓信的劍招,只覺胸中沉悶,氣血翻湧,整個人跌飛而去。他的人在空中,要想落地站穩並非不能,但他無意於此,反而借這一撞之力,伸肘出擊,攻向了身後的人群。

他借力打力,這一肘擊的勢頭之猛,根本不容別人有任何躲閃的餘地,但見十數名軍士遇肘飛跌,當場斃命,縱有不死者,亦是肋骨斷裂,終身殘廢。

韓信似乎沒有料到吹笛翁會是如此強悍,又是這般驍勇,一怔之下,發出一聲悠長的尖嘯,攻出了他最為得意的一式劍法。

這式劍法是他新創而成,雖然未經演練,但韓信卻對它情有獨種,極具自信。這式劍法既有流星劍式的神髓,又結合了他體內玄陰之氣的特點,在瞬息間的頓悟中完成,完全可以代表他個人的實力。

他原本並不打算用在吹笛翁的身上,因為他覺得吹笛翁固然厲害,卻還不值得自己以這一劍式來對付,可是當他準備出手之際,忽然改變了主意。

他這一改,全為了劉邦,他必須要讓劉邦認識到自己的真正實力,才能以此來達到自己的目的。

所以他的這一劍殺出,湧起了無限殺機,閃電般的身形如一道幻影掠過虛空,在剎那之間亮出了耀眼奪目的劍鋒。

劍生厲嘯,一股暴烈無限的霸殺之氣猶如一張巨大的網般罩向了吹笛翁的頭頂,控制了足有五丈範圍的空間。

火焰、泥石,也在剎那之間變得狂野,或起或伏,或明或暗,在這無常的時空裡不斷地變化著圖案。

狂風驟起,充斥了整個空間,壓力之大,足以讓這段空間的任何東西在瞬間窒息,包括這吞吐不定的火焰。

“殺……”韓信冷酷的臉在不定的光線裡顯得更加淒厲,咧嘴大喝一聲,使得這虛空也在這一聲暴喝中顫慄不已。

每一寸空間裡的每一分空氣,似乎都被這平空而生的殺氣所駕馭,氣旋飛湧,朝四面八方扯動,彷彿要將這虛無的空間撕個粉碎。

煙塵如此,火焰如此,斷梁灰燼如此,此劍一出,這些物體彷彿盡數隨風而逝,再也不存於這片天地。

無情的殺氣,隨著劍鋒的每一寸移動而滲透進去,讓這空間裡的空氣變質、變味,帶出一股森然的血腥。

“呼……”吹笛翁的臉幾乎扭曲變形,在火光照射下顯得極度詭異,手臂振出,將長劍從火焰中斜劈而出,帶著奪人魂魄的赤紅,迎向了韓信這霸烈的一劍。

吹笛翁從來沒有遇到如此可怕的劍招,他的閱歷不可謂不廣,見識不可謂不多,但像韓信這般如此無情的一劍,他的確是生平僅見。他目睹著韓信的出手,感受著這一劍帶出的無匹勁氣,有一種被大山壓仰而難以喘息的感覺。更讓人感到可怕的是,這劍中所蘊含的森寒之氣,這種冰寒的感覺,彷彿讓人置身於冰山之下,無邊無際,似乎永遠不能擺脫這冰寒的刺激。

可是當吹笛翁奮起出手時,他的心中更生驚恐,只覺得自己不動則已,一動反而引發了對方佈下的氣機,使得更強的壓力如飛瀑狂瀉而來,而自己的劍速之緩,彷彿穿行於千層冰封。

一快一慢,雙劍都以各自的速度在虛空中留下幻痕無數,劍在虛空,誰都明瞭,但劍在虛空的哪一處,誰又知道?

吹笛翁卻明白,這雙劍一旦撞上,自己不死即傷,絕無倖免,因為對方的劍招已經剋制了自己每一個劍式的變化,這是隻輸不贏的賭局。換作以前,換作別人,也許這已成定局,但是吹笛翁雖然無法控制住自己內心的驚駭,卻身心不亂,靜若止水。

他送紀空手上竹籃的時候,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