裡已存必死之心。所以當對方的劍芒擠入自己三尺範圍時,他的劍鋒突然爆裂出萬千霞彩,向著天空中劍芒最盛處刺去。

面對韓信這咄咄逼人的劍勢,他沒有躲,也沒有閃,而是迎頭直進。他已不畏生死,所以用的竟是同歸於盡的打法。

這一次輪到韓信吃驚了,吃驚的正是吹笛翁劍上帶出的必殺之氣。一個連自己的生死都不放在眼裡的人,他的殺氣絕對到了容量的極限!韓信千算萬算,都算出這是勢在必得的一劍,但他卻算漏了一點,那就是吹笛翁竟然會使出這樣亡命的一劍!

韓信的劍式如果不變,那麼結果只能是兩敗俱傷,甚至是同歸於盡,這絕對不是他想看到的結局。他使出這驚人的一劍,本是為炫耀實力,藉此達到飛黃騰達的目的,從而讓自己的生命更好地活在這個世上,所以他只有變招。

幸好他這驚人的一劍本是取流星劍式之精華,還源於本色也就不顯山露水,只是劍中的殺氣比之先前卻差了一層勢在必得的意境。但饒是如此,這空氣之中依然橫溢位令人色變的壓力。

“轟……”雙劍終於在虛空中交匯成一點,爆裂出萬千氣流,韓信與吹笛翁同時跌退數步,渾身氣血翻湧,一時間竟然無法再度出手。

天空突然寧靜,肆虐已久的大火也在這一刻被人熄滅,只是無聲的煙塵瀰漫在空氣之中。

吹笛翁只覺得自己的血液被一股侵人的寒氣凝結一般,幾乎有爆裂的可能。他知道韓信透過劍身將玄陰之氣傳入到自己的經脈中,雖然還不至於置人死地,但至少可以讓他在某一瞬間虛脫無力。

所以他才感到了一種心悸,他並不擔心韓信,相信在這一回閤中韓信沒有佔到任何便宜,可是他卻害怕一個人,這個人完全有能力抓住這一瞬間的機會將自己陷於萬劫不復之境。

這個人就是劉邦!

劉邦遲遲不曾出手,是因為他確實有鑑賞韓信真正實力的念頭,只不過他起這個念頭的動機並非如韓信所想,而是想看看韓信的實力是否在自己可以控制的範圍之內。

他之所以要這樣做,是因為他此刻最需要的就是人才。若與項羽爭霸天下,最重要的一點就是蒐羅天下精英,歸我所用,倘若連這一點也做不到,論及實力,論及勢力,論及根基,論及名望……凡此種種,他與項羽相較都是盡落下風,這也是他一直隱忍不發、低調行事的原因,可他並不是無條件地吸納人才,他用人的原則,講究的是絕對控制,如果不能駕馭其心,便是如紀空手這等百年不遇的奇才,他也是殺之不足可惜。

當他看到韓信刺出這驚人的一劍時,心裡不由“咯噔……”了一下,為韓信演繹出來的劍意而感到吃驚。以他的目力,尚且看不出這一劍式的破綻,那麼韓信的實力實是達到了不可小覷的地步。不過吹笛翁以獨特的方式化去這滅頂之災,卻又讓劉邦將懸著的心放了下來。

“呼……”他沒有猶豫,眼見吹笛翁跌退的同時,他的身形迅速跟進,大手揚起,向吹笛翁握劍的手拍去。

吹笛翁出於本能地向後直退,由於一時氣血不續,行動之緩,與常人無異,而且他這一退之後,身上露出了太多的空門,根本無法擋住劉邦的雷霆一擊。

劉邦並不覺得這是自己絕佳的機會,反而更加謹慎,更加小心。衛三公子曾經説過:“越是平坦的道路,就越是容易讓人摔跤。所以得意之時更要小心,否則一失足便成千古恨,追悔莫及!”劉邦始終將之當作至理名言,是以他眼見得手之際,並不為之竊喜,而是勁力陡發,掌幻萬千,封鎖了吹笛翁反擊的任何角度。

第七卷 第三章 箭裂虛空

劉邦已不想讓吹笛翁糾纏下去,惟一的辦法,就是讓吹笛翁死!只有這樣,他才可以集中精力來對付人在虛空的紀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