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套槍。

雙影槍出,帶出一道巨大的吸力和“滋滋”直響的電流,突然橫向虛空,鋼針去勢更快,卻無一不失去準頭,向磁杆槍身飛撲而去。

張盈眼見不妙,惟有向後飛退。她的反應不謂不快,但扶滄海將磁槍射出的同時早已將手中的長槍與其接上,直向張盈逼去。

“呀……”一聲慘呼,沒有嫵媚,只有驚懼,卻如一把利刃,割入了趙高的心窩。他第一時間向外射出,看著張盈如斷線風箏般向後跌飛的嬌軀,他的心已碎,雙手一攬,已將張盈摟入懷中。

“小師妹。”趙高大吼一聲,聲音淒厲而悲涼,仿如一隻受傷的野狼在嗥叫,任何人都聽出了他聲音中的惶恐與關切,更聽出了他對張盈發自內心的那番情意。

一個是人盡可夫的蕩婦,一個是武林大派的豪閥,在他們的身上,難道竟會有一段纏綿緋惻的故事?誰也不知道這個答案,但每一個人都清晰地看見在趙高那枯瘦的臉上竟有一滴淚水緩緩流下。

張盈的俏臉已是蒼白無力,一縷赫然醒目的血絲滲出,仿若雪中的梅花,在這一刻間,她的臉上好生純情,就像是山谷中的蘭花。一雙無力的眼神痴痴地望著趙高終於激動的臉,喃喃道:“我已經……好久……沒有……聽到你……你……這麼叫……叫我了。”

“只要你願意聽,我以後一直都這樣叫你,小師妹。”趙高的眼中溼潤如潮,聲音卻輕柔之極,就像是安慰著漸入夢鄉的女孩,誰也想不到,冷若冰霜的趙高竟然也有柔情的一面。

他本是武學大行家,一眼就看出張盈傷在心脈,這是一處無可救治的傷痛,是以他才會如此悲痛欲絕。

“我……我……好歡喜,好歡喜,只要……能死在……你……你的懷中,我……也……也可以……瞑目了。”張盈努力地説著心中的每一句話,雖然在大庭廣眾之下,卻似兩人相對的情話,趙高輕輕地拍著她的肩頭,牙齒緊咬嘴唇,血絲滲出,可見其忍受了何等巨大的悲痛。

“你……你……不怪……怪我任性吧?我……本……不……想……如……此,可是……我…

…恨你……你的……無……情……”張盈喘了一口大氣,突然掙扎了一下,大聲吼道:“我…

…好……恨!”

“你應該恨我的,但是我絕非無情,在我的心中,你永遠是我的小師妹,我最可愛的小師妹!”趙高悽然一笑,笑中似有幾分無奈。

張盈深深地看了他一眼,道:“你……是……在……安……慰……我,不……過……我……

還……是……很……喜……歡……”她的頭突然一低,張嘴咬住了趙高的手指。

眾人大驚之下,卻見趙高絲毫不動,任由張盈咬得“喀喀”直響,他的眉頭都未皺一下,因為他的心已麻木,整個人已麻木,看著張盈如此痛苦的表情,他的心直的好沉好痛。

張盈終於氣喘咻咻地鬆開了嘴,道:“我……恨……你!”説完這句話,她的臉上終於流出了兩行熱淚。

趙高一直未動,良久才俯下頭,貼住張盈的耳朵説了一句話,張盈陡然一驚,抓住趙高的手道:“是、是、是……真……的……嗎?!”

“不錯!”趙高毫無表情地點點頭道。

他懷中的張盈聞言回頭望向扶滄海,露出悽慘的笑臉道:“你是如何破去我的天顏術的?”

扶滄海目無表情地望著張盈道:“也許,張小姐的天顏術對天下所有男兒都具有無比的誘惑力,但惟獨對我南海世家的‘滄海心法’毫無作用。當年,家祖為創一招守式——‘意守滄海’,盡將家族中的心法加以篡改,故此我南海世家的子弟只要將‘滄海心法’練到五成,便可達到像一代聖僧般古井不波的無上禪境。”

扶滄海語音剛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