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微點頭,他雖然重傷,但終究是高階化修,醫術也極為高超,稍微體察一下,就知道自己被針扎過,而且不是二郎廟手筆。

又內察了一下,他頗有點驚訝,低聲喃喃自語,“奇怪,九鳳齊鳴針法,能做到這樣的程度?”

然後他一摸自己的額頭,才又苦笑一聲,“這李大師,是不是有點小家子氣了?居然還封鎮了我的神庭……怪不得我醒不來。”

醫者中有大公無私之輩,也有敝帚自珍之流,人各有志不能強求。

其實敝帚自珍未必全是壞事,所傳非人的話才更糟糕。

“嗯,”二廟祝面無表情地點點頭,心說您能這麼想就最好了,省得我再編謊話騙您。

朱爾寰的精氣神,明顯地好了一些,他用了點靈谷之後,猛地突發奇想,“這針術的奧妙,還果真神奇,你能不能跟他說一聲,下一次不要封鎮我?”

“這個嘛,”二廟祝面現難色,才要拒絕。

猛然間,他又聽師父說道,“這樣也不好,要不下一次讓不平來封鎮我,用封鎮針使醒神針法……我不偷他的藝,就是單純的好奇。”

二廟祝默然,半天才幽幽地嘆口氣,“李大師……非常小肚雞腸,只怕他不喜,而且,萬一被他看出醒神針法,咱們該如何自處?”

此刻,石窟外的李永生不由自主地打了一個噴嚏。

朱爾寰愣了半天,最終沒有再說什麼。

二郎神眼第二次溫養的時候,眾人的關注就少了許多,大部分人已經能猜出,李永生大概是對神眼臨時做出了什麼改動,讓它能在短時間內,發揮出救治朱主持的作用。

還沒有人異想天開到去猜測,他可以修復二郎神眼——事實上,知道神眼受創的人都沒幾個。

不過不管怎麼說,終究涉及到鎮廟之寶,關注少了,戒備卻少不了。

呼延真人和丁祥雲作為護法,還是要隨時準備戰鬥的。

不過現在的二郎廟,警戒已經放出了三十里,百里之內眼線無數——很多人都是普通的黎庶,平日裡受過二郎廟的救治,就成為了二郎廟的信眾。

普通人的力量雖然小,但是無處不在,這樣一張天羅地網的覆蓋下,很難有大股勢力悄然進入。

去了好奇心之後,兩名護法還是比較放鬆的,丁祥雲雖然還是看李永生不順眼,但是不平真人都要跪求拜師了,他當然也不會再貶低其醫術了——那是自取其辱。

少不得,他就要跟呼延真人感嘆一下,“這李永生的手段,也真的邪門了,不知道將二郎神眼改成什麼了,你說要是不平真人不弄昏朱主持的話,朱主持見了,會不會氣死?”

不是這樣吧?呼延真人聞言嚇了一大跳,怪怪地看著他,“你不會是想告訴朱主持吧?”

說實話,丁祥雲還真有這麼個念頭,不過想一想之後,他還是頹然搖搖頭,“算了,如果這種改動,真的能救治老朱的話,我捅出去,豈不是白白得罪了三個廟祝?”

在第二次溫養的三天裡,朱真人情況,確實有了明顯的好轉,他清醒的時間,都大為延長,而不是需要透過睡覺,來彌補精神的不濟。

這種現象很常見,因為這是首次治療,朱真人的身體太糟糕了,所以第一次的效果奇佳,以後的治療效果,就會慢慢減弱。

等到他開始康復時,這治療效果會極大地降低,成為水磨功夫——到那時,有沒有神眼幫助,意義都不是特別大了。

當然,在這三天裡,對朱主持的常規治療手段,依舊在繼續進行著。

朱真人也發現了自身情況的明顯好轉,而二廟祝和三廟祝不可能時時陪著他,所以他嘗試問一下道童們,“那李永生的針法……你們有什麼感覺?”

道童們的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