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風瀾的手去撫摸他右眼的圖騰,“不用太難過,最多……也就只有二十年吧。”

二十年對於妖精來說只是很短的一瞬,但對於她來說……是剩下的全部了啊。

“封河,”他輕聲念一句,端詳著女孩子憂傷的眼神。他將右眼睜開,已經沒有痛覺了。右眼眼球受損,視力已經有些差。

如果說玄鏡的外貌還算是青年的話,那麼風瀾看上去已經像二十六七歲的成熟男人了。

……連脾氣也成熟了。

“可以告訴我吧……這顆珠子的主人,是你的妻子麼?”

風瀾俯頭看項鍊。“是朋友。”現在已經不覺得狂躁了,他很平靜。

“可以講講嗎?”

“是我從目上那裡奪回來的,她死後只留下這個……流。她叫流。目上用七年的時間追捕我想要收服我成為妖將,很多時候流與我在一起。目上捕捉了流,他們認為我肯定會用我的自由換取她的自由,但我沒再見她。一年後她生病死了……目上根本沒有照顧好她……”

所以流的男友聞知死訊後徹底發狂的毀了目上的老巢——

“你很愛她吧。”

“……”他沉默,然後只說,“是我對不起她。”

明明可以做到的事,在她死前卻沒能再見上一面。如果當初真的拿自己的自由去交換的話……流,到現在還能微笑著吧?

“瀾。”封河揉著他的頭,“真是一個好男人呢,不要自責啊,誰都無法同時做到這兩件事……”

若為自由故,兩者……

她笑起來,溫和燦爛。風瀾覺得,微笑的她就像陽光啊……就不會再冷了。

嘿!你忘記收藏了!

目上 流(一)

“你最近一放學就消失的太快了啊。”輕蓮抱怨,因為最近連聊個天的時間都擠不出來。

“現在已經空閒了,”封河看了一眼身側的妖精,“前幾天我的房間亂成一團啊。”

風瀾只穿了一條布料的長褲,身上還有結痂的疤痕,但已經沒有大礙。他環抱著雙手一臉無聊相的看著教室裡一群小鬼頭們。他的個子比玄鏡還要高,絕對超過兩米,標準身高的數學老劉的頭頂也只到他的腋下。所以風瀾往那裡一站就是相當霸氣的景觀。

他覺得周圍隱約的有種波動,將視線往周下挪動,很快就固定在輕蓮書包外露出的那一截——刀柄?

他伸手去拿,封河說一聲,“別亂拿啊,瀾。”

但他已經接觸到了刀柄,輕蓮在驚異封河突兀的一句話時突然發覺刀柄傾斜了幾度。“咦,妖怪?”他掃視四周,儘管什麼也看不見,問封河,“是上次的那位麼?”

他對上次那位印象很好。

“啊不,換了一位了……”封河只能微笑著解釋,再側過頭看那把刀,“誒,剛發現誒,你帶了……長刀?”

“只是帶著玩的。”輕蓮把刀往書包裡壓了壓,但刀身實在太長,還是有一截露在外面。

封河仔細看了銀色的刀柄,紋路刻畫都相當細緻。“應該值不少錢……我想看看。”

“啊,抱歉,因為實在太貴重了所以規定不能讓第三方接觸。”輕蓮笑笑,順便補一句:“身價百萬哦……”

——然後就被你戳在書包裡?

風瀾握住刀柄提出整把刀。

“喂!”輕蓮和封河都慌亂的喊一聲,封河握住風瀾手腕,一面對輕蓮解釋,“不好意思啦,這隻妖精是野生的……”

風瀾再把刀戳回書包,冷淡的開口:“告訴他,把刀處理掉。”

“哎?”沒想到會這麼說。

“——聽到沒有?”風瀾細長的瞳孔恐怖的上下拉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