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怕來不及了,他騎馬來的,又騎馬走了!已經走了有一刻鐘的功夫了!”李信對米琰言道,此人肯定是那雪中送炭的神秘人。米琰則附和著,神秘人倒也大方,出手就是二十萬石糧食。

李信細看之下又發現了書信一封,展開一看卻大有恍然之感。

“元長,阮大鋮背後的貓膩只怕要露餡了!”

米琰聞言後身體一陣,本來手中端著的茶碗正要送完嘴邊,於是又放了下來,興奮的看著李信。

“如何?他果真是虛張聲勢?究竟,究竟是如何露餡的?”

李信笑著,神秘的搖搖頭!然後手將手中捏著的書信與信封向米琰遞過去,讓米琰接過書信,自行去看信中內容,忽的信封中竟有一頁紙悄然飄落。

第六百四十六章 思婦懷人

米琰接過了李信遞過來的書信,才看了幾眼便大呼原來如此。然後又翻看桌案上的那一疊米劵,果然發現所有簽字畫押的落款都是一個姓沈的人,而保人一處便赫然都是阮大鋮。

他一手拿著米劵,一手捏著神秘人的書信,哈哈笑道:“天作孽有可為,自作孽就怪不得旁人了!這回非讓他刮骨剜肉!”說罷滿眼期待的看向李信,“咱們何時動手?”

李信未置可否,卻又指了指米琰手中的米劵:“這個大禮可不輕,咱們不知何時才能還清了!”

米琰對此反而淡然,“此人有心為善,不,應是有心助我三衛軍,就沒打算圖回報。鎮虜侯只管泰然處之,想必早晚有一日,此人會主動求上門來的!”

於是米琰又侃侃講了一些豪富結交權貴的典故,大體都是以傾心結交的姿態出場,待雙方熟絡便會以極為要害的事情相求,只要不想背上忘恩負義惡名的人一般都無法拒絕。這等放長線釣大魚的手法在當世之時是非常普遍的,所以他告訴李信並不必過分放在心上,等此人自動出現之時,一切疑惑就全都可以解決了。

李信想想也是在理,便不再想這件事,轉而又將注意力放在了面前的米劵上。

“元長去安排吧,去督造處檢視一下,有多少是沈姓商人具名,阮大鋮具保的米劵,全都抽出來,帶著咱們的人去兌米,全部兌成稻米。”

米琰想想又有些擔憂,“這麼多米一時間肯定賣不出去,咱們處置起來倒有些麻煩。”現在整個應天府的米市都出於飽和狀態,就算悉數兌換了也賣不出去,無法折成現銀,而且還要負擔儲存的成本。

李信卻悠然道:“去吧,去吧!他們沒這麼多米的!這些米劵也無法悉數兌換成稻米!”

聽了李信這話,米琰忽然就有點慌了,“如何?他們沒這麼多米?那,那咱們這些米劵不是,不是成了廢紙?”隨即他又覺得自己的說法有些問題,畢竟上面有欠米人與保人的具名,這債到了哪裡也費不了啊!他終於想到了關鍵問題所在,“他們若以此為藉口搪塞拖延,又該如何?”

李信拿過一張米劵指著白紙黑字道:“你看看,此據即還即兌,如有拖延……”但見下面羅列了種種可能發生的應對方法,其中緊要一條就是,若無米可還,又不主動還款,即可訴往官府,由官府主持抄賣家資以抵債!

其實這種東西落在普通百姓手中,可能就算告上官府,比如阮大鋮這等有勢之人若誠信抵賴,只怕官司打上幾年也未必能換出來糧食,但落在三衛軍的手裡便又是另一番結果了。

米琰忽然想到了另一個關節,也許那神秘人便是看準了這些米劵難以兌現,索性就都送了人情。不過,這話他卻沒對李信說將出來。只領了命匆匆趕往龍潭縣城內的督造衙門著手此事。

米琰剛走不過片刻功夫,南直隸巡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