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看架勢怕是要燒人呢。”韓琦策馬追上來,水溶臉色微變,勉強按耐了一下脾氣,拉住他的籠頭說:“你過去看看,別叫他們亂來,這幫人越來越有出息了!”

韓琦答應著,揚鞭直奔過去,馮子英等人緊隨其後,走了沒多久,果然見雪地裡駕著柴禾,烏煙滾滾,鋪天蓋地的火光撲到面上,逼得人不自覺往後退。兩個皂隸打扮的人,抬著一卷破草蓆,正預備往火窩裡送。

“慢著。”水溶喊住他們,已是三步並作兩步,奔到了跟前。那兩個皂隸沒緩過神,手裡的草蓆“噗咚”落到地上,裡面裹得死屍順勢滾了出來。拂開她臉上的亂髮,那是張極為年輕的面孔,杏腮濃眉,死不瞑目地眼中,隱隱還透著生前那股子娥眉相嫉的勁兒。

馮子英“啊”了一聲,忍住喉頭噁心的嘔感,半天才說:“是……璉二嫂子吧?”

皂隸看他們衣著顯貴,便知道不似凡俗,連忙哈了哈腰,滿臉賠笑道:“爺們別插手,髒。”

“她也是鬧鼠疫死的?”韓琦捏著鼻子看了一眼,大氣都不敢出。

“可不是,也不知哪個死鬼害得,一染就染了一群,偏輪到她倒黴,大年下的就死了。”

水溶情不自禁地皺起眉,打斷了他的話:“那賈府的男丁呢,現在關押在何處?”

“呃,這個嘛。”皂隸不由生了三分警覺,支支吾吾就是不肯說。水溶心裡正急,哪肯跟他打牙纏,伸手就要扯腰間的玉穗子。馮子英暗暗拉了他一把,按住他的肩膀道:“王爺怎麼糊塗了?”

水溶透了口氣,慢慢放緩語氣道:“那你說,人在哪裡?”

那皂隸本還磨蹭,抬頭看見韓琦一震胳膊,亮出鞘裡明煌煌的刀刃,也嚇慌了神兒,撲嗵跪到地下磕頭:“爺饒命,奴才也不大清楚,只聽說獄神廟裡害了場大病,差不多都死絕了。賈家那幾位大爺,上了年歲,挪到大理寺關著,只留了一個十□□的小哥兒,模樣挺俊俏,管他叫……叫什麼寶金寶玉,奴才也記不清了。”

聽到這話,眾人懸了多時的心,才放回肚裡。馮子英掏出只金錠子,在手裡掂了掂:“說的好,我們主子賞你的,你要敢漏出去半個字……”

“爺就把我舌頭撅了。”皂隸咧嘴一笑,露出口雪亮的牙。沒料到他是這種憊懶性格,馮子英也逗得笑了,在他屁股上狠踹一腳:“還嚼什麼蛆,快滾到前頭帶路去。”

作者有話要說: 我真是對JJ無語啊,“調 教”都不讓說,我這不是調 教 S M 文啦~~~~(&gt_&lt)~~~~

“萼綠”應該叫綠萼,因為綠萼梅就是白梅,我開始看錯了,索性將錯就錯。

這章依然雞肋,如果大家不過癮,我明天再補一點。關於黛玉是否愛水溶,我想聰明人一眼就能看出來,但是感情這事兒也說不準的很,讓一個官宦小姐給人做妾,她肯定覺得委屈。

就“納妾”這個問題,我專門請教過老一輩的人,據說清代妾進門要給夫人下跪、敬茶,所以慈禧和她兒媳婦吵架,阿魯特皇后就拿她婆婆是小妾說事,可把慈禧給氣的……

我可不願看林MM卑躬屈膝的給人敬茶,不如略了省事。

聽說新紅樓9月才上映,燒紅大師真會弔人胃口~

☆、廿貳

方伯有些憂心的看了一眼,地上橫屍的女子,又向水溶附耳說了兩句什麼。

水溶半晌無話,過了好一會兒,才慢慢點頭道:“也好,燒了罷。”

火借風勢,轉眼間就像澆了烈酒是的,瘋了般蔓延開來,一直迤邐到天之盡頭。灼人的熱浪撲在面上,帶著凜凜銳意,在這寒冬臘月裡,竟有一股莫名的淒涼湧上心頭。雪片在空中打著轉兒,急蝗落箭一般,無休無止的下著。隔著雪幕,水溶看見火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