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故意停頓了一下,俯下身子直直地凝視著面前那張甜美嬌顏,“被殺。”

在漫長而無聲的沉默中,房間的燈光照亮了窗外的夜,似乎是感應到了光線的變化,白幻幽睜開眼,她慢悠悠地說道,“我還以為你要說剝皮呢。”

纓子眉間一蹙,“沒什麼剝皮?”

“從中間那麼一剌。”白幻幽很老實地在纓子的腰部一比劃,然後沿著她的脖頸,胸部,順延到腹部,腿,最後輕輕那麼一拽。

一瞬間,纓子就感覺自己像是被剝皮的兔子一樣,失去了自己溫暖而柔軟的肌膚。她尖叫著,跪倒在榻榻米上。

白幻幽託著腮認真地凝視著纓子,一字一頓道,“其實,披著它的感覺,絕對不亞於,留在肌肉之上的感覺。”

看著纓子臉色蒼白,踉踉蹌蹌地跑出去,白幻幽無奈地嘆了口氣,她只是說了一條連環殺手的新聞,要不要怕成這樣啊。

過了一會兒,纓子又回到房間,她冷冷地看著白幻幽,試圖在白幻幽面前找回本屬於她的威懾力,“你還有什麼招式,儘管使出來。”

“對於一個病人,你最好不要期望太高。”白幻幽淡淡地揮了揮沒有受傷的手,然後倦倦地打了個哈欠,“順便問一句,你們這裡管吃管喝麼?”

“你沒吃過飯嗎”纓子壓抑不住鏡中的怒不可遏,她實在難以想象天宮蓮竟然會喜歡如此粗俗不堪的女子,“你是肉票誒要有肉票的自覺”

“我的確是很有肉票的自覺了啊難道,做了肉票就可以不吃不喝?我怎麼沒有這種感覺?”白幻幽摸了摸癟癟的肚皮,認真道,“我餓了。我要吃烤鰻魚,還要吃河豚,嗯,懷石料理也不錯。”

“你是不是覺得我軟弱可欺?”

白幻幽擺擺手,笑道,“我是真餓了,而且,做肉票什麼都不能問,哪兒都不能去,除了吃喝拉撒睡,我還能做什麼?”

盡職盡責的扮演肉票,白幻幽吃飽喝足以後,睡得很香。

“拿我們野口組當救濟院啊”外出辦事回來的野口聖子蹲在地上,紅潤的雙唇咬著柔嫩白皙的手指,笑眯眯的看著躺在地上昏迷中的白幻幽,“這下可麻煩了呢~”

她提起嘴角哼笑一聲,“沒時間讓你再睡下去了。”說著,站起來,將一整瓶冰冷的礦泉水倒在她的臉上。

水花四濺,澆溼了深灰色的水泥地面。

睡夢中的白幻幽微微皺起眉,頭部動了動,避開了水流的沖刷,緩慢的睜開了眼,上方的人越來越清晰,“有何指教?”

“指教?”野口聖子將瓶子扔開,塑膠瓶與地面撞擊所發出的清脆聲立刻變為了回聲。

白幻幽對於自己從客房換到空蕩蕩的倉庫,毫不意外。

而野口聖子拖著一把椅子,形成的尖銳的摩擦聲猶如貓抓般讓人難過。被拖拽的淺色的劃痕,清晰可見。 她在白幻幽身旁坐下,冷冷道,“活著就好。”

說完,她又伸出腳踢了踢白幻幽的身體,“纓子那個蠢貨,下在飯裡的藥還是過量了,現在,你連一根手指也動不了吧?”

白幻幽平靜地看著她,“然後呢?”

野口聖子用鞋尖踩了踩她的臉頰,“然後?你覺得然後會是如何呢?”她嬌笑著俯下身,五指插進亞麻色的髮絲中,五指一攏,提起了白幻幽的頭。

頭皮被拉扯的不是太疼,麻醉劑的藥性緩解了部分的痛楚。白幻幽輕笑著,“人為刀俎我為魚肉,既然說了等於沒說,又何必要說?”

“你倒是挺有自知之明。”野口聖子笑著鬆開了手,白幻幽的頭瞬間與地面接觸,發出了很大的響聲。

白幻幽閉上眼,“謝謝誇獎。”

“忉利天的魅,氣度不錯,不過,你就這點本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