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極門有句話,“進了把式房,不是打樁就是靠牆”,這是從外往裡練,循序漸進。

伯芳現在是一種虛壯,不過心慌意亂的假象。心意拳盤樹都是內壯之後氣血催的筋骨難受,渾身裹得狠,自己就想撞東西了,要不說形意是個實心球,練的是一氣只團聚。

其實很多拳理是到了一個階段之後自己通的,勉強教授的話反而亂了心智容易著急,一著急就容易誤入歧途,再危險點就是走火入魔。

伯芳將那架子盤來盤去,雖然合了童安祺的要領,但還真出不來這種提砸混元氣。什麼練法得什麼勁,這個必須承認,於外出不來翻浪勁,於內也出不來混元氣。所以伯芳怎麼練還是心虛,勉強靠牆也是心尖顫腦袋震動。

只是他還沒有察覺,雖然此時掌握了許多技法,也頗有心得,而實際正在朝著一個泥潭奔赴。這到不是童安祺有意害他,而是童安祺自身也沒弄底細。

對於漲功與技擊之間,太極八卦門也都一直在摸索完善。

就太極來說,自楊無敵京城揚名,世人皆知太極拳柔能克剛。太極拳是吸納之拳,納百川而匯海,道法自然,順著昌,逆者亡。而無論太極拳怎麼演變,就勁路來講,總括三類。

一類是小架快勢,合了周身一家的要領,動輒纏絲強攻硬打。這一路來自小架,小架實際是老架,形小而圈大。自合了運柔成剛之道,換了長拳炮捶本貌之時就已成法。

二一類是纏絲妙化、引進落空,以柔克剛、無過不及。這一路為單純提煉之法,縮圈而成。

三一類就是動靜之機任意勁,也是最終歸途。楊無敵父子號稱“出手就見紅”,陳氏以炮捶為進階,而陳溝老對頭趙堡拳,更是針對性地出來了忽雷架。

後來很多人隨了仰之彌高的境界,回頭講炮捶不合太極理法時,應當想一想,楊露蟬是學了誰的拳,聽了誰的理,揚了誰的論,別在文辭上咀嚼了,好好對對拳,陳溝陳長興,趙堡陳清平,隱士蔣。

關於這些故事的細節,咱到了大沙漠時再慢慢論。

就這幾天伯芳感覺確實也有進步,但是也很擔心,好幾天沒見著師父的面,又沒聽到袁家有什麼訊息,難道師父就這麼一點不著急?可不想這樣跟童安祺混一輩子。

伯芳問過童安祺,童安祺道:“你也不用跟著瞎操心了,大當家的不讓管自有不讓管的道理。管了反而壞事,拿了辛苦金就得聽當家的吩咐。土匪進寨借錢這事自早就有,去年我剛來時就遇到了馬一眼,馬一眼多狠的角色,讓大當家三言兩語就給安撫住了。聽說早先流浪的乞丐過寨,賴在門前就不走,袁家都舍一個月的粥,直到乞丐不好意思,自己離開,不差這點。”

這還是輕的,實際後來到了一個時期,一直是養了某隊人馬一年之久。

“這個小丫頭片子再牛能牛過馬一眼?一看就是喪家之犬,說不定是被逐出來的呢。而今兵荒馬亂,這夥人萬萬不敢久留,又沒有什麼把柄在手上,唯一的把柄就是狗急跳牆禍及鄉鄰,所以袁掌櫃才尋了這緩兵之計。

而問題是出自那女匪跟袁家有過節,那些事外人不知道,但她若張揚出來,只怕大當家有難堪之處。所以外人不便插手,免得額外惹出事端,這也是大當家的意思。

只要袁家賴賬,什麼事情沒有,這些全看大當家那個心結,無大礙。亡命流匪強就強在一個‘流’字,小股靈活不易剿滅,所以挪則生,駐則死,早晚要走,能不惹就別惹。看著吧,這裡邊道道多了,弄好了就是一功,你跟你師父都毛嫩,瞎操心。”

伯芳原先是想找任先生的弟子來來,結果現自己懂的少沒動手,後來又想跟童安祺來來,結果讓童安祺三糊弄兩糊弄跟人家學了。想著就不怎麼爽。

童安祺道:“伯芳,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