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其他的了?”

“沒有。”

像突然被人抽乾了力氣似的,她癱倒在椅子裡。

我越想越覺得生氣,我不能相信平時那麼慈祥、甚至有些溺愛我的母親竟然在聽到噩耗時只想著把我矇在鼓裡。我跳著腳對她嚷嚷:“你對我說的都是謊話!你是不是一直都在騙我?”

這樣說對母親傷害很大。她直楞楞看著我,說不出半句話。我轉身跑回了自己的臥室,她呆在那裡,痛苦地用手捂著心口。

我猜事後母親與扎魯瑪一定發生過激烈的爭吵。從前她們的關係一直非常親密,但從占星家第二次到訪之後,每次扎魯瑪進屋的時候,母親對她總是非常冷淡,既不看扎魯瑪的眼睛,也不與她多說一個字。同樣,扎魯瑪對我母親也是很沉默,不說話。 這種狀態一直持續了幾個星期才有好轉。

關於我星相的事, 母親再也沒有和我談起過什麼。 我總是想從扎魯瑪那裡把占星家給我母親的那捲紙要過來,這樣我就可以自己探索命運的真相。但每次想要開口的時候,恐懼又把我拽了回來。

。。

《蒙娜麗莎的微笑》楔子(3)

我已經知道得太多了。

兩年後,我才明白我命中註定的罪孽是什麼。

《蒙娜麗莎的微笑》第1章(1)

1478年,4月26日

在巨大的聖母百花大教堂中,貝納多·班蒂尼·巴隆塞利站在聖壇前,努力剋制著雙手的顫抖。在上帝面前,他無法隱藏心中的一切罪惡。他的雙手握在一起,放在嘴邊做著祈禱。斷斷續續地,他喃喃低語著,祈禱自己能夠順利涉過這黑暗的深淵,並請求主的寬恕。

我是一個好人。巴隆塞利向萬能的主默默訴說。我總是為別人著想,但為什麼我會落到今天這步田地?

“上帝寬恕我吧,寬恕我這樣一個可憐的罪人吧。”他喃喃自語。這座聖殿是全世界最大的教堂之一,造得像是一個羅馬教堂的十字架。 教堂兩翼連線處的穹頂是布魯內勒斯基這位建築師最偉大的成就:比薩主教教堂(Il Duomo) 。觀察這個穹頂,人們肉眼看不到任何柱子的支撐。從全城的任何一個角度來看這個教堂,橘黃色的磚制塔樓威武地守候著地平線,就像百合花一樣,成為佛羅倫薩的標誌。這個教堂高聳入雲,當巴隆塞利第一眼看見它時,就覺得它觸控到了天堂的大門。

這個特別的早上,巴隆塞利非常忐忑不安。雖然他的計劃看起來非常簡

單,但是他卻因為內心的不詳之兆和悔恨而痛苦異常。這種悔恨總是伴隨著他的一生 :他出生於這個城市中最為富有顯赫的家族,但由於揮霍無度,當他年老的時候已經是負債累累。他除了會做一些銀行方面的事務以外,對於其他都一無所知。因此,他唯一能做的只有把他的妻子和孩子帶到那不勒斯去,乞求他的一位有錢的堂兄給他們一些施捨。 但如果這樣做的話,他那直率的妻子喬凡娜可不會答應。那麼剩下的辦法只有向佛羅倫薩的兩大財閥——梅第奇家族和帕奇家族——之一討個生計了。

他最先求助於最有勢力的梅第奇家族,但他們卻把他趕了出來。巴隆塞利一輩子都忘不了這種羞辱。但梅第奇家族的對手帕奇家族卻向他伸出了歡迎的橄欖枝。因此,今天,他便成為了弗朗西斯科·帕奇老爺最忠誠的手下。弗朗西斯科同他的舅舅亞科波一直在經營家族的國際貿易業務。他個子不高,有著尖尖的鼻子和下巴,眼睛被濃密的黑眉毛擠成了一條小縫。站在英俊高大的巴隆塞利旁邊,他就好象一個醜陋的侏儒。弗朗西斯科總是對他發脾氣、惡語相加,狠狠地嘲笑巴隆塞利的破落。 但為了養家餬口,當帕奇家的人挖苦嘲笑他的時候,他都要擠出笑臉來面對這一切。這對於像他這樣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