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堂前繡毯上。

楊真環顧四周一遭,發現石室都是用黑色的巨石砌成,牆壁異常光滑,光可鑑人,上面滿是青綠色的巫卜符咒。

堂中牆壁上,是一具半人半蛇的浮雕,在門堂透入的微弱光線下,青光綻然,營造出一種異常沉靜神秘的氣氛。

“楊道友一身傷勢可無礙?”

楊真正奇怪巫靈兒的安靜,卻見她悄悄衝他眨了眨眼,又垂下了眼瞼,聽到巫姒問話,他這才想起自己此行的種種,當下沉下臉道:“小子無名小卒,不敢勞動巫後掛懷。”

“請楊道友一行,實在是巫門上下不情之請,小徒所為不合禮數,本後對此深表歉意。楊道友道心不平,本後也心有掛懷,若楊道友意欲離去,小徒靈兒隨時可送你離開靈蛇島。”

巫後巫姒寧靜的目光中充滿了歉意,直接照射到了楊真心田肺腑。

她不為巫羨魚辯解,一意道歉,楊真倒發不起脾氣來,遂道:“前輩既然話說到這個份上,晚輩也就實話實說,晚輩雖是被脅持而來,但原本就打算南疆一行,想從貴門求得千機散的解藥。”

“千機散?”巫姒面色微微一變,目光移向側旁恭坐的巫靈兒。

“大師姐在洛水城攻城一戰中,對武陽王義女練無邪下了千機散,幸好練姐姐有九轉金丹保命,才暫且無事。”巫靈兒埋頭拉扯著衣角,神色有些慌張道。

“你們這群孩子,太莽撞了,玄門正道可是輕易惹得?”巫姒搖了搖頭,微微嘆息,“靈兒,你回來有幾日了,怎麼沒有如實稟告為師?”

“不是……”巫靈兒咬著嘴唇,卻說不出話來。

“羨魚這丫頭就是太好勝了。”巫姒嘆息一聲,沒有多加責怪巫靈兒。

見楊真憂形於色,她寬容微笑道:“千機散是巫門上古秘術,千多年前就遺失瞭解方,我靈巫雖早就摒棄瞭如此有傷天和的毒術,但巫門別脈本後卻作不得主,想來羨魚是從黑巫一脈取得。

“天下毒術有滅盡,亦必有生處,千機散脫胎巫蠱,也必有解法,本後會發動天巫令,召集巫門諸脈長老菁英,竭力化解千機散。”

出乎楊真意料,沒想到靈巫一脈首領如此好說話,心中塊磊平坦了幾分,但仍舊板著臉道:“古人嘗言,禮下於人,必有所求。在洛水府發生的事也就罷了,在下區區一名崑崙派後進弟子,無德無能,怎值得巫門如此大動干戈,擄小子前來雲夢大澤?說罷,要晚輩怎樣?”

巫姒明亮的眸光黯淡了幾分,微微屈身,清聲道:“凡間界有凡間界的法則,修真界自有修真界的律令約束,楊道友身在局中,未免有所執著。

“本後所請,並非以千機散為要脅,還請楊道友安心,本後敢問一句,楊道友可是道體破功,束手無策?”

楊真微微一驚,暗呼這老女巫目光如炬,不置可否地點了點頭。

巫姒似乎早知道楊真反應一般,微笑道:“楊道友可願意聽一段我巫門的舊事?”

楊真與這老女巫接觸甚短,卻知其每一句所指,都有其深意,便道:“願聞其詳。”

巫姒的目光變得深幽遙遠起來,她徐徐道:“巫門歷史源遠流長,不在道門三清開創的玄宗之下。傳說巫道法統乃女媧大神的一名門徒傳下,巫術自遠古以來,歷代以神心相傳,誰料天降橫禍。

“九州人妖兩族,洪荒一役,也就是玄宗分裂之時,當代巫主是役大動殺機,天劫提前來臨,不期飛昇而去,他的四名弟子都未能完全繼承其衣缽,導致後來巫門內部爭端。

“幾次鬥法之後,他們商討了一個辦法,就是每百年比鬥一次,決定巫門之主,這也是巫門四脈的由來。

“後來世代變遷,巫門山門遷徙了幾次,最後落足雲夢大澤,與當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