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黎族混居,等凡心性和資質俱佳的人,巫門都傳其法,引領其走向巫道,後來漸漸形成一個族群,就叫巫族,對外亦稱作巫門。”

聞所未聞的秘密不僅讓楊真興致大增,連旁聽的巫靈兒也瞪大了眼睛。

巫姒繼續道:“巫門在分裂千年後,各脈都認識到自有不足,對失去始祖真傳,歷代引以為憾,不再熱衷彼此爭鬥。自此以後,各代精英無不殆精竭慮,以各種辦法來補足、還原天巫神道真貌。

“這其間,在修真界玄門和魔道之間掀起了不少風浪,做出了不少為禍世俗界的恨事。”

說到這裡,巫姒嘆息了一聲,道:“直到百年前,一名長老在一件巫門傳承自上古的遺寶中,發現了天大的秘密,才得以有所轉機。只是神物加持了封印,諸脈想盡了辦法,也無人能破解遺寶神諭,直至如今。”

楊真見巫姒已不打算深入再言,便問道:“前輩所言內巫門內務,小子不敢妄言,不過修真人不外乎最終目標是飛昇天界,得求正果,巫門難道歷代難有成功飛昇之人?”

巫姒微微一笑,道:“楊道友果然看到了問題的本因,在不可考的遠古時代,煉氣之士開天闢地,顛倒時空,只是等閒能事,在後世修真界看來,幾乎神話一般。

“事實上自人妖兩族戰役之後,再不曾有此等神通之士出世,許多鼎鼎大名的曠世法術,要麼突然消失在歷史長河中,要麼就是法門殘缺。

“後世修真煉氣之士,能成功抵禦天劫,並飛昇之人,萬中求一,而在遠古時代並非如此。巫門歷代不乏問道功成之人,但大多巫真修到最後一步,也難逃輪迴死劫。”

楊真介面道:“那麼巫門所求,就是尋回那上古的巫術法門,找到更容易抵達上界的通途?”

巫姒微微頷首,目光含著圓通之意。

楊真腦子裡念頭轉了一圈,渾然摸不著頭腦道:“小子道行淺薄,對巫法更是一竅不通,貴門人如何有求於我?”

巫姒不答反問道:“若是巫門為楊道友提供一條恢復道體之路,楊道友不知是否肯鼎力相助、前往巫島?”

楊真搖頭道:“哪有這等好事?”

巫姒淡淡道:“兇險勢必有之,故而要請楊道友三思後行,本後給楊道友三日考慮期限,到時候再作決定,這三日就由靈兒做東,陪伴楊道友,不論楊道友是何選擇,千機散解方,巫門都盡力送到楊道友手中。”

說到這裡,她命令巫靈兒道:“靈兒,好生照料楊道友,去罷。”

楊真再看了眼已經闔上眼睛的巫姒,只得隨巫靈兒退出了巫堂。

在楊真兩人退去不久,無聲無息,一道黑影在楊真適才的位置坐下,與再度啟眸的巫姒剛好迎上。

楊真枯坐在靈蛇島一處山崖上,眺望著島外,手中擱置一冊書卷,隨著微風輕輕展動紙面,他整個人如同一塊礁石,一動不動,已經一下午。

忽然,一陣低沉淳美的歌聲從島內飄忽而來,輕起輕落,如同舒緩的浪潮一般綿延不息,婉轉悠長,餘韻讓人百聽不厭。

歌聲中夾雜的一絲絲憂傷,驚動了楊真的思緒。

楊真傾聽一會兒,待歌聲稍歇,抬頭看了看天色,他沉鬱的面容上多了一分堅毅,這已經是他來到雲夢大澤的第三天,該是做決定的時候了,他準備收起卷冊回山。

風聲輕響,一個斗篷女子衣袂飄揚著,輕足落在楊真不遠。

楊真轉首,他看到了一張熟悉而又陌生的面孔,嫵媚盡褪,只剩下皎潔的玉容和淡淡的憂傷,依舊是那個人,卻彷彿多了些什麼。

不知為何,他並沒有立刻表露出應有的敵意,也許是巫羨魚一改當初給他的印象;也許,對女子他始終多了幾分寬容。

到雲夢大澤,這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