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工,至少得花上四、五百兩銀子。

不由咂舌,宮裡的娘娘都不敢這樣隨手散漫。

很快,寶珠領著人去開了庫房搬料子。

先在院子裡面拼了幾張大桌子,然後再鋪一層寬大的棉布墊底兒,接著把一匹匹上好的料子搬來放上,按照料子種類、顏色分別擺好。

因為已經進入春天,搬出來的都是輕薄柔軟的料子,綾羅、綢緞、輕紗,還有光滑如水的細絹,沒有一匹是拿不出手的。顏色更是奼紫嫣紅、五彩繽紛,豔如三月桃花一般的桃紅,岸邊新柳一般的柳綠,迎春花一般的嬌嫩明黃,還有寶珠點名想要的千絲千縷的千葉蓮紫,好似滿園□□百花盛放。

“這個好看,哎呀,這個更好看……”

“眼花繚亂的,都不知道選哪一個好了。”

“呸!得等姐姐們先挑,才輪到你,先旁邊站著去吧。”小丫頭嘰嘰喳喳,一個個都是歡天喜地,興奮不已,“我的眼睛今兒可是有福氣了,看著這麼多好東西,就是光這麼看著也是歡喜的,哎……,真漂亮啊。”

“哈哈,那你就幹看著吧。”

“呸!要是那匹柿子紅的寶相紋料子有多餘,我就去求個半袖穿穿,那麼好看的料子,再找個姐姐借朵珠花戴戴,足夠我樂一整天的了。”

“臭美吧你!不害臊的厚臉皮丫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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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暖香塢的歡天喜地的熱鬧氣氛對比,碧晴含煙館這邊一片死寂。

蔣側妃面色灰敗,好似籠罩了一層灰灰死氣。

那天王爺居然耍詐在外面偷聽壁角,自己給他捏住了把柄,然後三言兩語便被逼著說出了荷包的事,嚇得自己魂飛魄散。當時上前抱著王爺的腿痛哭,不停悔過,“妾身只是一時糊塗,想岔了,求王爺饒恕……”

原本做好天塌下來的準備,被王爺狠狠責罰的。

可是王爺根本沒有責罰,不不不,與其說是王爺沒有責罰自己,不如說是他弄清楚了事情緣由,便連處罰自己的時間都沒有,就急匆匆走了。

然後就一直沒有動靜。

要說王爺就這麼消了氣,那不可能,自己沒辦法相信,那是氣大發了?還沒有想好怎麼發作自己?還是……,對自己失望,再也不來碧晴含煙館了?不不不,不會是這樣的。

蔣側妃根本不知道外面的事,在她看來,只是自己聯合成王妃,給鳳鸞下了一道絆子而已。雖然有錯,但……,眼下鳳鸞依舊毫髮無損的,不能算是大罪啊。

嗯,王爺一定是還沒有消氣,等他消氣就好了。

可是蔣側妃等啊等,不僅等不到蕭鐸過來,就連半分處置自己的訊息也沒有,不免越想越是驚慌,不由喃喃道:“媽媽,你說王爺是個什麼意思?”忍不住害怕,小小聲嗚咽起來,“王爺他……,該不會再也不來了吧?如此狠心。”

蔣媽媽亦是心頭亂跳啊,可不敢說,只能勸她道:“不會的,不會的。王爺眼下正在氣頭上,心裡擰著,所以最近才沒有過來看望側妃,等他消氣……”這話自己說起來都沒底兒,可又不敢深想,“會來的,一定會來的。”

與此同時,皇宮裡,蔣恭嬪正在找了兒子說話,不解問道:“巴巴的,給鳳氏弄一個宮女做什麼?我沒瞧出那個紅纓有什麼好處。”

蕭鐸敷衍道:“鳳氏說是那天在宮裡碰上的,合了眼緣。想來不過是孩子氣,見王妃那邊有了宮嬤嬤,貪糖果似的,自己也想要個宮女使喚罷了。”

蔣恭嬪聽了便道:“宮女不值什麼,只是你也太寵慣著她了。”

蕭鐸在母親面前,不敢表現的太過寵愛鳳鸞,只笑回道:“都是看在她生了兒子的份上,再說鳳氏年紀小,不懂事,回頭兒子多教導她幾句就乖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