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是在他的腦裡,因為他已經確定,這裡是他的夢境,又或是,幻境?那個棕發女人的背影,他太熟悉了。棕色齊肩長髮,微微彎下的腰,還有一身很普通很普通的布質連衣裙,這一切曾是他每天生活裡都會見到的一個畫面,但現在,或許已經不存在了,真的是夢麼?如果不是夢,該多好!

‘媽媽……’他輕輕喚道本來以為換來的又會是漫無邊際的寂寞,本來以為媽媽會聽不到自己的呼喊,但好像因為這輕輕的卻有含著難言的悲傷的一聲呼喚,那個微微彎著腰的背影,慢慢的轉過身來,動物很慢,很柔。

是媽媽……這個自己最熟悉的臉,五官很精緻,但終究是耐不住歲月的刻刀,臉上留下了遮不住的歲月的痕跡,雖然隨著歲月一同慢慢地不可阻擋地老去,不難看出她年輕的時候的美貌,傾國傾城說不上,但肯定算得上一方之美人。

媽媽好似感應到了自己的呼喚,轉過身,慢慢朝著自己的方向走來!因為還是身在一片無邊的黑暗中,他不太清楚自己的位置,大概估計了下兩人相隔大約十餘步的距離,不遠,也不近。就是這十餘步,媽媽好像走了好久,看著她一步一步的靠近,克勞迪奧選擇靜靜地站在原地,等待著。儘管百分百肯定這是個夢,但他多麼希望這是真的,如果媽媽沒事…

他就這麼靜靜的看著媽媽的臉,仔細的端詳著這個平時每天都能見到的臉,生怕再失去她!一步,一步,終於她到了自己面前,兩人面對面站著,她微微抬了抬手,似乎突然意識到了什麼,又慢慢垂了下去,抬起頭,看著她的兒子,眼神很溫柔,很留戀。

‘媽!’克勞迪奧喊了一聲,帶著顫腔,音很抖。他想平靜,但他暫時做不到。

"克洛(他的小名),我的兒子,不要整天悶悶不樂,媽媽不喜歡你這樣。猶豫了一會,媽媽只說了這麼一句,短短的一句話,在克勞迪奧心裡迴盪著,是最後的囑咐麼,不!‘媽媽你不能有事!’雖然心裡如此想,他還是憋住沒說,近近地看著媽媽,這種感覺很舒服,儘管以前從未這麼覺得。假如能一直這麼下去,哪怕永遠醒不來,我也願意。

可惜他只能是想想了,天不隨人願。母子二人儘管還有很多沒說,但機會,時間說走就走,一陣劇烈的震動,將團聚的母子再次分離,伴隨著震動,母親消散在無邊的黑暗中,神明又把他一個人丟回了黑暗裡,哪怕,他不信神。

這次他並沒有與黑暗為伴太久,很快,他發現自己處在那個小鎮的山頂上,山上‘爬遍’瞭如螞蟻般的敵人,清一色著軍服,裝備齊全。他仍然處在旁觀者的位置上,仿如局外人,摻不進去半點。往山頂上看,小鎮已經被敵軍的‘蟻’潮所腐蝕。差不多百餘號人擠在鎮裡,很壯觀。而鎮裡原來的居民,大良久,射箭訓練場的畫面如碎片般散去,一切又歸於黑暗,很幽深。他倒不怕這種感覺,但這種黑暗估計換了誰在裡面待太久都不會感到太舒服,而且他現在什麼都不能做,他甚至開始懷疑自己是否還控制著身體,剛才的全過程自己彷彿只是個路人,只能在旁邊呆呆地看著。

又一會,一個棕發女人的背影慢慢的出現在他的視野裡,不,應該說是在他的腦裡,因為他已經確定,這裡是他的夢境,又或是,幻境?那個棕發女人的背影,他太熟悉了。棕色齊肩長髮,微微彎下的腰,還有一身很普通很普通的布質連衣裙,這一切曾是他每天生活裡都會見到的一個畫面,但現在,或許已經不存在了,真的是夢麼?如果不是夢,該多好!

‘媽媽……’他輕輕喚道本來以為換來的又會是漫無邊際的寂寞,本來以為媽媽會聽不到自己的呼喊,但好像因為這輕輕的卻有含著難言的悲傷的一聲呼喚,那個微微彎著腰的背影,慢慢的轉過身來,動物很慢,很柔。

是媽媽……這個自己最熟悉的臉,五官很精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