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忍痛出血。一時之間,竟也煽動起了“同仇敵愾”的“愛國”情緒。
其實這很好理解,平民百姓不管誰做皇帝,能勤政愛民,讓他們安居樂業就行。貴族的光榮與奢華卻是依附皇家而生的,所謂“一朝天子一朝臣”,新朝廷是優待降臣沒錯,可優待不等於重用,新朝廷自有它的功臣班底,那是降臣們無法比擬的。與其去新朝廷拾人牙慧,不如保住舊朝廷,那才是他們的地盤,他們的根基。
大難臨頭,梁國朝廷空前的團結,以往勾心鬥角,互相甩臉子、使絆子的朝臣們忽然變成了親兄弟,誰見了誰都勾肩搭背,甚至滿眼悲憫,好像就要英勇捐軀、共赴國難一樣,把已瀕臨絕境的梁孝帝看得一愣一愣的,莫非這就是兵法所云,“置之死地而後生”?
於是趁熱打鐵,募集了大批軍餉和兵馬,舉傾國之力在衛州設防,擺明了成敗在此一舉。
敵方“眾志成城”,又佔著地利之便,趙靖兩軍久攻不下,便顯出了一些疲態。
算起來,從趙佑熙率軍渡江北上,到現在,已經快一年了,始終是那支隊伍,敵方則且戰且退,不時補充新鮮兵源。人的體力和耐力是有限的,再勇武,也只是血肉之軀,誰都不是永動型的戰爭機器。
如果這個時侯能打個大勝仗,將士們一興奮,興許能一鼓作氣打到上京去,把梁孝帝從寶座上揪下來。可現在他們面對的阻力,比以往任何一次都大,長期相持,會讓他們精疲力竭,等把最後一點幹勁也耗完,就很不妙了。自古疲兵易敗,像他們這種孤軍深入的,只會越拖越疲,越拖越危險。
俞宛秋打量著身邊陷入沉思的人,他又連著好幾個晚上沒回來歇息了,一向有潔癖的他,哪裡受得了長期在軍帳中作息,不禁心疼地說:“你嘴上都起燎泡了。”
“天熱,上火了”,趙佑熙這樣解釋。今早就有人向他說起這話,並勸他出營散散心,大夥兒都知道,他分明是沒休息好,著急上火。
這時謝長安已經帶著人走了回來,向他搖搖頭。剛才他已經想了各種辦法,實在不能透過,別說騎馬,就是光人,走到中途都得側著身子,要遇到個胖子,非卡在裡面不可。
“算了,回去吧。”抱著妻子坐在馬上,離開那片山谷時,趙佑熙沒有回頭,不能過騎兵,就算步兵能過去又怎樣?沒有騎兵在前面衝鋒陷陣,步兵去了只會送死。
“太子殿下,靖帝陛下帶著人來了”,行館的紅牆綠瓦尚在望,就有人遠遠地迎上來稟報。
“他又來幹什麼?”趙佑熙一臉的不耐煩,嘴上的燎泡好像破了,痛得人心煩意亂。
這話叫手下人怎麼答,只能諾諾地陪著笑,小心翼翼地接過馬韁,就怕一不小心惹火上身。
俞宛秋本想悄悄從院牆邊的遊廊穿過去,才跨上臺階,梁瑾瑜就主人似地走出來,神氣活現地搖著羽毛扇說:“賢伉儷好雅興,如此局勢下,太子殿下還能鎮定若此,真乃大將之風也”
趙佑熙不鹹不淡地回他:“再鎮定也不若陛下,這個時侯還能到處串門子。”
梁瑾瑜笑得好無辜:“朕這不是來找殿下問計了麼?”
趙佑熙拱拱手:“不敢,陛下的心計智謀,世所罕見。”誰能比你更奸詐。
梁瑾瑜亦把羽毛扇高舉至胸前,俯謙遜道:“一人智短,兩人智長。”
趙佑熙輕哂:“都說陛下治軍嚴謹,令出如山,千百萬軍有如一人,看來傳言非虛。”
**,你自己軍營裡那碰頭磕腦的難道都不是人,要跑到我這裡來找“第二人”跟你“智長”?
眼見唇槍舌劍愈演愈烈,已經避到後廳的俞宛秋只得出來打圓場:“請靖帝陛下到荷池邊的水亭就坐,那裡涼快,妾已派人備好茶水瓜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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