蒙古,我大清就一如昔日完顏氏的金朝了,此等危局不可不防啊。”

“話雖如此,可沒了江南來的糧餉,光靠捐納又如何應付得了兩面作戰。”

“那就找一面打唄。”另一名旗人介面道。“海逆如今陷在湖南、湖廣和廣西,絕無力量過江,此時正好朝廷集中兵馬跟噶爾丹做過一場,只要擊退了噶爾丹這個心腹大患,海逆這邊也遲早蹦彈不了多久的。”

“說得倒是輕巧,任人幾路來我自一路去的故事人人都知道,可是江寧是怎麼失的?萬一大軍北上跟準格爾人交手了,海逆突然從天津方面上岸了,那京城誰來守?”穆四爺邊說邊抓了把瓜子仁在手裡。“江寧丟了還不影響大局,可要是北京城也丟了,咱們就只好滾回關外老家去了,不,說不定連滾回關外的機會都沒有了。”

穆四爺的話落到周邊人的耳裡,眾人不約而同沉默了,沒錯,鄭軍跨海作戰的能力讓這些不諳海戰的滿人們心有餘悸,因此大傢伙一時間都在思考如何破了這個無解的死局。

一個乾巴巴的聲音響了起來:“朝廷不是在直沽造了船場和炮臺嘛?”

“造了船場有什麼用,有船還得有人,俗話說,南船北馬,咱們有這樣的人使喚軟帆大船嗎?沒有,這造出來不是給海逆當靶子嗎?”

“至於炮臺,沒聽說京裡那些紅毛傳教士都已經陸續離開了,沒了這些張屠戶雖說不至於吃帶毛豬,可是這進度不得慢了下來嘛,何況,南面一馬平川的,海逆在哪上岸不可以,非得硬往有炮臺的地方撞,人家又不是糊塗蛋*子。”

“京裡的傳教士都走了嗎?不是把,我好像還看見一兩個留下來了。”

“傳教士又不是諸葛亮,一個兩個有屁用。”

一個粗魯的聲音傳來過來,圍坐在一起的滿人們紛紛抬頭望去,立刻一個個站起來行禮,同時給(慶)五爺見禮的聲音也響了起來。

慶五也給一眾人行了禮,然後毫不客氣的一屁股佔據了某一位讓出來的椅子,伸手先給自己倒上一碗茶,隨後才接上之前的話題繼續說道:“求人不如求己,要想打贏了海逆還得靠咱們自己人,所以朝廷已經有了方略。”

聽到這話,邊上幾人的眼珠都瞪出了,紛紛追問慶五到底是怎麼回事,對此慶五笑了笑:“事關軍機,咱爺們也不是太清楚,只是知道皇上已經給海逆下了個套,只要海逆敢來,數萬鐵蹄,踩也要把他們踩成稀泥了”

“什麼,梅雨之後誓師北伐?”即便透過朝鮮在北京的使節進行傳遞,北京城裡旗人沸沸揚揚傳遞的小道訊息也無法第一時間傳到鄭克臧的耳裡,因此鄭克臧的決定與其說是看破對方空城計後的回應不如說是他根據歷史的走向作出的判斷。“王上,這是不是有些倉促了。”瞠目結舌的林升看了看身邊同樣震驚的同僚之後硬著頭皮勸誡道。“新軍尚未完全編練成功,清廷又沿江佈下重兵,王上,還需慎重其事。”

“孤當然知道北伐關係重大,所以才交辦給你們。”鄭克臧舉手示意幾名臣子繼續聽下自己說去。“第一,自古守江須得守淮,所以北上勢在必行,但第一期的目標只要推進到淮河沿岸、大別山區即可;”聽到鄭克臧沒有一氣打到北京的意思,幾人當即微微鬆了口氣。“第二,選在梅雨季節之後酷熱季節出兵可使北地清虜的戰力降至最低,另外,不使其獲得兩淮的夏糧,而我軍可以因糧於戰地,節省轉運的壓力;”林升等都是知兵之人,自然曉得軍糧的重要性,因而對鄭克臧的說詞都也認可。“第三,新軍能不能打,光靠練是不成的,還須得見過血了才好;第四,職方司有打探到蒙古準格爾部縱橫漠北,又威脅漠南及直隸的情形,須得善加利用才好。”

“主上說得有道理。”大都督府參謀廳左同僉孫有勞思索了一會之後改變了自己最初的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