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這麼近了。

不過,不是所有的央軍的軍事主官們都有這樣一副好脾氣。這不,張治的第五軍身為戰敗之軍,鈞座出於大局考慮才將這入城的首功讓於他們。豈知這些兔崽子不但不領情,反而蹬鼻子上臉,真拿自己當奪回上海的主力了。尤其是那個俞濟時,閘北血戰的時候瞅著到是條漢子,五十七師在他敗退時曾幫他一把,這翻回頭來就六親不認了。

聽說,昨兒硬是將設在四川北路的五十七師師部給從他的防區內請了出去,真真是可忍孰不可忍。這回又看到街上的屍體他頓時明白了是怎麼一回事,少有的冷笑一聲。

“他張白是等著咱們山東軍進城來幹這些雜貨呢!”

吳孝良對第五軍和山東軍之間發生的那點衝突也稍有耳聞,只是沒想到以張治的聲名居然就對手下做這等糊塗事不聞不問。

“這等事都是細枝末節,傳令下去,先行進城的五十七師立即打掃戰場。”說到此處,吳孝良轉臉看向楊效歐,又道:“毅如兄,第五軍我看還是暫停進城,不歡迎山東軍進城的到未必是他張白,咱們也別再加劇矛盾的對立了!”

楊效歐明白吳孝良心所想,苦笑搖頭。

“天底下哪有這般凱旋而不讓入城的軍隊!維咱們這算不算是開了先河呢?”

愈往市心去街上的雜物以及屍體就越多,吳孝良一行人走走停停,半個小時過去了,整個車隊才走了三華里不到。楊效歐忍不住催促前面清理道路計程車兵加快度,一遍抱怨道:“張白這麼做可真有點過分了,但吳市長身為本地父母,總也要拿出效率來,準備整理重建吧,可為何又連半個影子也沒見到?”

其實他對這些情況背後的較量心知肚明,說出來也不過是發洩發洩這滿肚子的怨氣。前方突然響起了陣陣吉普車的鳴笛之聲,抬頭看去是另一隊車隊與他們迎面而來,竟碰了個正著。

正疑惑間,只聽一聲爽朗的大笑。

“司令,毅如兄你們怎麼才到這裡?”

來人正是五十七師師長李澤軍,這讓楊效歐大感奇怪,之前他不是給司令部打電報說要親自去吳淞口要塞視察的嗎?怎麼又往閘北區來了?

李澤軍沒等吳孝良發,便主動說明了來意。

“卑職今天本來打算去吳淞要塞,但張白以第五軍的名義張布了城軍管條例,必須先向他們進行報備才會被放行。那吳淞要塞原本也就剩下一片廢墟,要塞守軍又已經奉令歸建,所以既然人家不希望咱們在城亂走動,索性就不走動了!”

雖然,李澤軍說的輕巧,但實際上已經蘊含了極大的不滿。

吳孝良已經不打算和張治關於城駐軍的問題較真,抱著那些人愛怎麼折騰怎麼折騰的態度,反正他也不打算在京滬久留,就算他想久留老蔣也不會答應,所以只等局勢一穩定就捲鋪蓋捲回山東去。看到李澤軍,他便想起了這次在淞滬戰役出了大彩的於三和與張鍾麟。

“謙亭不必動怒,反正咱們就要返回山東去,上海也好南京也罷,都不是咱們山東軍的久留之地。倒是於、張二人,目下在何處?南京想卸磨殺驢,過河拆橋,咱們可不能這麼做,寒了這些愛過將士們的心!”

“這兩人張鍾麟還好,只是受了點輕傷,暫時住院觀察。於三和的情況要複雜一點,堅守吳淞要塞的時間裡,由於長期缺乏營養,再加上在城巷戰彈大出血,現在還沒有脫離生命危險,能否挺過這一關就全看他的造化了!”

當晚,吳孝良把警備司令部和五十七師師部合在一起,他既沒有去見張治,張治也沒來拜會他這個警備司令兼救他於危難間的陸軍上將。

看來老蔣已經迫不及待的要將他趕出上海了,只是就這樣無聲無息的走了,還真有點不甘心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