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此刻有他想不是太貪心了麼?”棲雁冷道。“你……”鎢啟韶正欲說什麼,忽聞外頭雜亂之聲猛然明白過來,“你來此只是想拖延時間,把人引過來是不是?那五皇子所在之地,你一早便知,早有人前去搭救了,是不是?”

棲雁直直看向他,道:“是。”“你!”“鎢啟韶你和我說這麼久的話,難道不是因為早有人前去通報,你難道不也在拖延時間等人來此麼?”若非如此,這計劃還不好使呢。“我……”鎢啟韶一瞬間整個人黯然下去,棲雁瞥了他眼收回鯪銖轉身欲走,把人都引來贏得時間便可,她無意在此刻另起戰端。“等一等。”鎢啟韶也不攔她,低頭幽幽道:“就因為我們是敵人麼?”所以彼此無緣……

棲雁不若往昔裝作不解,搖了搖頭竟是笑道:“也許因為我太過自私吧。”所以自己相守之人的心她可以不獨佔,卻不能屈於任何其他之後,她不要有那麼一天,自己是可以被犧牲的,果然自私阿……“自私?”鎢啟韶看著她笑靨如花,怔怔不甚明白。“是啊。”棲雁依然笑著,只是那笑容卻似多了份惆悵,“也因為你的情不夠深……”

低沉的音消散時,屋中已空無一人,徒留冰冷的鯪銖插在鎢啟韶背後的地圖上,泛著幽幽寒芒。

* * * * * * * * * * “……郡主吩咐之後全憑世子作主便可。”簫吟面無表情地說完這最後一句,素來沉穩的隨影卻已然焦躁之極,偏首欲問秦昕,卻在看見那俊彥的剎那丟失了自己的聲音,那張從來漫不經心,時時勾勒戲笑的臉此刻一絲表情也無,那雙灰褐的眸中不斷流溢異彩,似要捲起滔天巨浪把一切湮滅!看著這樣神情的秦昕,隨影不自覺地渾身發寒,想說的固然出不了口,若不此刻他連一步都動不了定然會不受控制的退開。“她自顧決定去報恩情,卻把其他一切留下交給我?”秦昕問得很輕,話中竟隱隱透著恨意。

簫吟卻不為所動,倒不是他比隨影更有勇氣,而是他遠不如隨影瞭解秦昕,聽了秦昕的話,漠然中帶著諷刺答道:“世子何出此言?掌控一切原本難道不是世子所求?郡主不過是早晚要走的,在走前還清欠人的恩情本也無不妥吧。”秦昕握緊了拳頭,四周的氣流讓久處軍中的簫吟直覺危險,隨影也是緊張萬分,秦昕卻忽然鬆了手,不發一言輕輕撫過棋盤上的棋子。簫吟的話其實無措籌劃了許久等的原是這麼一天,什麼都安排好了,一聲令下數年心願便可達成,可偏偏這個時候,這原本讓自己引為最大目標努力的心願似乎…又不那麼重要了……

黑白二子其勢正當,孰勝孰敗只看下一步怎麼走罷了。秦昕勾唇一笑,棲雁你看似大方由我決斷,其實不過將難題丟了給我,所以若選錯了痛苦悲哀悔之不及的也會是你,真是…自私啊……秦昕靜靜的看著棋盤,忽而想起他們初見那次亦曾對弈一局,自己贏得不徹底,她輸得倒得意,想著不由輕笑一聲,拾起枚白子放在手中微微摩挲,不再遲疑落下。* * * * * * ** * “郡主。”季殷見白色身影出現眼前終於吁了口氣。棲雁輕輕點地,幾個縱躍落到他們跟前,平靜的掃視一圈,少了幾個死士,低頭季殷身側直直望著自己的正是五皇子祁洛彬,此刻的他不復曾經的孩子氣,卻也並不若受了驚嚇,神色鎮定氣派高貴更勝曾經的祁洛暄之上。“走吧。”祁洛彬移開目道。棲雁頷首,正欲帶其離開卻聽到一陣刺耳角股低鳴。“是鎢啟人追來了!”季殷大驚:“怎麼會這麼快!?”祁洛彬看了眼季殷再回望棲雁,見她垂下眸神色不明。棲雁算了下時辰與自己推測倒無甚差異,一時間也不知該不該欣慰或是不安,果然如此,任無影你果然不肯放過我……* * * * * * ** * 空寂的房中,鎢啟韶坐在鋪著皮革的椅上,怔怔瞧著手中鯪銖,想起它曾刺入自己臂膀,想起那個曾經倔強的女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