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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你不想讓這鯪銖再次飲你的血吧,九王爺,鎢啟韶?再會後,記憶中的女孩已成秀絕少女,一身銀衣出塵似仙,澈亮的星眸總是直視你從不閃避,卻清冷如斯……本王陪你一醉如何?凡事不可過度,‘醉’之為物,鄙人不喜,王爺不可。該不會,雁兒只是不願與我共醉吧?“自私,情淺……”喃喃回憶著棲雁的話,忽聞外頭角股低鳴,鎢啟韶猛地起身,厲聲道:“怎麼回事?”守在屋外的侍衛急急進來,單膝跪下道:“國君有何吩咐?”鎢啟韶問道:“因何鳴起角股?”侍衛萬分詫異國軍竟不知情,小心道:“任大人奉王命追捕奸細,追拿逃犯。”
鎢啟韶一掌拍在身前案上,怒道:“他奉誰的王命!?”侍衛驚駭不敢言語。鎢啟韶吼道:“說!”侍衛顫聲道:“任大人…任大人他說受王命建鎢啟盛世,所以……要派人追任大人回來麼”
鎢啟韶一團怒火霎時冷了下去,是誰曾以性命相托,是誰信誓旦旦建盛世於天下看?
先生勿忘曾許諾待我為王時,助我共治鄔啟國。先生在我心中非其他可及,務必保重!
多年明槍暗箭,百般圖謀,自己才從不受重視的王子到今日,難道要功虧一簣?
那侍衛跪在下側,只覺冷汗淋淋,這點著火爐的屋子竟比寒風呼嘯的外面更冷了,惶恐地抬頭瞟眼,卻被所見嚇著,驚呼道:“國君您的手!”鎢啟韶低頭這才發覺自己不知何時竟緊緊握住鯪銖的利刃,苦澀勾唇,任鮮血再次染紅十四年不曾開葷的鯪銖,妖異刺目。整個人似站不穩般跌坐回椅子,彷彿受傷的不是手而是腳一般,鎢啟韶看了眼仍跪著待命的侍衛,他聽見自己開口,讓兩個字沉沉逸出唇:“不追。”這世上哪來這麼多兩全其美的好事,太貪心的話…便會一無所有。因為我太過自私…也因為你的情不夠深……* * * * * * * * * *雪地對映著冷冷的寒芒,銀衣少女帶著俊顏沉靜的少年飛躍其中。“這會兒季殷說不定已然死了呢。”一直安靜的祁洛彬突然開口:“你高興麼?”
棲雁未看他一眼,淡淡道:“我現在只關心他能擋得了多久。”雖然,季殷會死不能不說在自己的計算之內……“哼!”祁洛彬冷哼一聲,看向那張冷清依然的臉突然帶著些許惡意道:“秦昕現就在泉城吧?他居然看著你來送死,呵,看來秦世子對你的感情也不過如此。”棲雁心下一黯,卻是不答。祁洛彬語帶怒意,憤恨道:“你的眼光實在不怎樣,如果是哥哥的話,如果哥哥還在的話,絕不會坐視你一人犯險。”見棲雁默然無聲,祁洛彬怒意更重:“我真不明白,哥哥他明明比那個秦昕好那麼多,你……”
“別說什麼立場對立,什麼身份使然,我看你和秦昕之間的問題絕不少到哪兒去,可是…如果是哥哥他會處處替你著想,決不會……”“我知道。”終於看了眼因怒氣漲得通紅的小臉,棲雁微微一笑:“你喜歡琴麼?”
“啊?”祁洛彬一愣,只聽棲雁喃喃道:“琴棋書畫以‘琴’為首,貴胄儒雅之士所好,千百年來被譽為管絃之首,高雅之物,相較之下,笛可折竹而制,牧童可吹,實在差太遠了。”
祁洛彬眨眨眼,似乎仍舊未懂,直到多年後他仍然記得在雪地中飛躍的少女,墨髮飛舞,銀衣飄揚,輕盈飄渺得不似真人,仿若要化羽而去,卻帶著深深的惆悵,輕輕道:“琴真得很好很好,比笛好太多,可惜…我一開始就沒喜歡上……”
往事已去莫重來
“這裡究竟……”嚥下口水,祁洛彬萬萬不願示弱,可這兒……十丈之內無半絲生氣,枝枯地裂,連雜草荊棘都泛著焦黃,黑沉的煙霧瀰漫,即使潔白若雪,晶瑩如霜在此亦染上一層黑灰。祁洛彬不畏鬼神此刻卻不由陣陣發寒,下意識的伸手去拉棲雁的手,碰到溫熱的一瞬又被電著般的縮回,心裡暗罵自己沒用,偷偷抬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