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許好些。”見棲雁頷首應允,她緩緩鬆了手,指向北面,“那兒有個密道入口可達外面,或許…或許還能用……”說罷眼慢慢闔上,鼻息漸弱終至魂散命絕。

林花謝了春紅,太匆匆,無奈朝來寒雨晚來風。胭脂淚,相留醉,幾時重。自是人生長恨水長東。棲雁偎在秦昕懷中良久沉默不語,秦昕輕問道:“在想些什麼?”“在想……”棲雁眸幽深,神色沉重而複雜,“我在想世上怎會有這麼執著,這麼痴迷,猶如飛蛾撲火般的痴情。”秦昕聞言一窒,卻是無言以答,他們皆是世間難得睿智之人,偏偏情之一字對他們而言卻是太陌生,太難解了……* * * * * * * * * * * * * * * *“你說什麼?”守在國君寢宮外殿閣內的大王爺鎢啟昊得報大驚,壓低了聲也難掩驚怒之色,“冬雪閣塌了?”急急趕來的下屬怯怯應聲,卻也說不清楚。鎢啟昊直覺不好,待前去一探究竟這兒卻是分身不得,彌鞨見狀輕聲進言道:“王爺此非常時決不能擅離。”言外意自是清楚,國君眼看命在旦夕,這時一走王宮豈非皆落入鎢啟韶之手?

握緊了拳,鎢啟昊重重點了點頭,但終有不甘道:“你且命禁衛軍以安城為名……”

“大哥。”話未完,被徐徐而入的鎢啟韶打斷,任無影緊隨其身側,“大哥在此正好,小弟恰有一事相詢。”鎢啟昊挑眉道:“不知何事?”鎢啟韶淡淡道:“也沒什麼,不過小弟辛苦尋來的神醫今日突然沒了蹤影,有謠言說是大王兄為了澄清近來宮中的流言請去了,本到也不甚要緊,只是如今國君病重,故而小弟想求個人情,請王兄先讓燕神醫診治國君為要。”“是何人胡言!”鎢啟昊怒道,心中明白他這招實在厲害,不但挑了國君之症由來可疑一說,又暗指自己在此危機之時殺燕昔滅口,更可讓人聯想自己是否有心故意不讓其救治國君,但偏偏又皆未直言,明辨不得!鎢啟韶微笑道:“是麼,看來傳言有誤,日後再好好查查,王兄無需動怒。”

說話間內侍傳言,王后要二人進內殿,兩人皆是一凜,看來國君真的……

整整衣袍就要入內,彌鞨悄悄拉了拉鎢啟昊衣袖,以眼神詢問適才吩咐得是否照辦。鎢啟昊明其意壓住怒火微微搖了搖頭,此時再和燕昔之事扯上關係,無疑是受人於柄,冬雪閣,再怎樣亦不過是顆棋子。他二人私下動態鎢啟韶盡收眼底,唇角不著痕跡的微微輕揚,想起適才得報卻又黯然了下去,棲雁…望你無恙才好……無人注意任無影臉色自剛才鎢啟韶開口起便陰沉了下去,此刻分明不是最好時機,王爺本該等大王爺動手後在行發難,讓他辯無可辨,卻……王爺,終究還是在意周棲雁安危吧?唉,由來情關最是難過,溫柔鄉多為英雄冢,看來要多留心了,不能不防啊……* * * * * * * * * * * * * * * *棲雁瞧著素來風流倜儻的秦世子衣衫被劃破了好幾道口子,四散墨髮糾結倍顯凌亂,半蹲著,完美的幾乎沒有一絲瑕疵的手不斷敲打著,撥翻著,沾惹無數灰塵,不覺眉目輕揚。

“你還沒找到入口?”聞言,忙著四處摸索的秦昕回首,狠狠瞪向斜靠在一邊的棲雁,她以為自己為什麼會有此刻的狼狽?腳下輕旋,眨眼間整個身軀已籠罩在棲雁面前。嚥了咽口水,秦昕的笑素來都有幾分邪氣,但從未想此刻這般,邪魅到如此壓迫,讓自己…幾乎有點想逃,棲雁不覺往後挪了挪手似乎碰到了什麼,還來不及說,秦昕滿是灰塵的魔掌已伸到了自己跟前。看著這些日子來愈發清瘦的棲雁,此刻她散了烏綢長髮,臉色煞白,衣襟微敞著使人可見那白皙修長的玉脖下隱隱攏著的鎖骨,無意識的畏縮,更顯出幾分在她身上絕不可能出現的‘楚楚可憐’。

確實是不可能出現的,便是此刻那雙亮得驚人的星眸亦深藏著幾絲不易覺得倔強,秦昕幽深的灰眸閃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