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衡。伏羲走近女媧,解下她的腰圍,撫摸她被遮蔽的地方。*著的伏羲與*著的女媧更為協調,也更真實一些。他覺得。他穿上自己的腰圍。穿上腰圍的他與天然的女媧未必就不協調。這也是一種平衡。

臨走時女媧穿上腰圍,他們回到前面的三棵樹。女媧說:“你的三棵樹可以叫做男園,我的叫做女園。”

“倒不如叫做日園和月園。”伏羲說。

“你的叫日園我的叫月園。”女媧同意了。

“還有那隻山洞,就叫做月洞,或者乾脆叫做女媧洞。山頂上那隻洞就叫日洞,也可叫伏羲洞。”

女媧沒有疑義。

他們各自擁有三棵相同的樹,三棵樹圍起來的一片空地,這種相同讓他們感到了造化的神奇。兩個地方簡直是一個地方,三棵大樹的高度、形象、位置如出一轍:左面的一棵剛好兩個人合抱得住,它枝節綿軟,葉子圓滿闊大,樹冠如一片綠雲。他們稱之為桑樹。右面的那棵叫銀杏,需要兩個半人方能抱住,它比桑樹要高出一截,樹冠卻又小一些。後面的這棵叫皂角樹,它的樹冠比桑樹還要大。三棵大樹互相守著望著,透過風和陽光傳遞著它們之間的訊息。

“多奇妙啊。”女媧感慨著。

“有日園就必有月園,正如有我必有你一樣。”

奇妙的不是他們各自擁有這樣的三棵樹,而是這三棵樹中的每一棵都如此地相同,一樣的高度,一樣的腰圍,每一根枝條的形狀、色澤、葉子的數量都一模一樣,連樹幹上的疤痕的位置、大小、深淺都沒有什麼區別。伏羲一次又一次地觀察、丈量、比較,竟找不到一個可以推翻這種看法的證據。

這讓女媧越發感到奇妙。她尋找著差別。有一片銀杏葉飄然落下。她說:“伏羲,你的那棵銀杏也會落下這樣一片葉子嗎?就在剛才?”

腰圍(2)

“一會兒我們去看一看。”伏羲說,“差別還是有的。它們不在一個位置上。我的三棵樹後面就是山腳,連著一個山洞,你的卻沒有。況且我的月亮石下有息壤,它會呼吸,你卻沒有。同而不同。正如我與你一樣。我與你,咱們相互分別,又互相連屬。我的日園成為你的月園的理由,同樣,你的月園也是我的日園的理由。”

“它們各自有各自的理由。”

伏羲脫下腰圍,像牛羊那樣爬在地上,吃掉了一小片小黃花。他採了幾朵送給女媧,被女媧拒絕了。她也脫下腰圍,像牛羊那樣爬在地上,採吃了幾朵小黃花。然後他們兩個肩並肩向前爬著,採吃了一片小黃花。兩個人嘴角都被抹上了青綠色的汁液。女媧累了,坐在地上,用雙手採了幾朵又大又嫩的小黃花,放嘴裡咀嚼了一會兒,示意伏羲坐過來,將她嘴裡的東西送給伏羲。

“香。”伏羲品了品,把它嚥了下去。

他發現稍遠的地方有幾朵更為鮮嫩的花,便爬過去,採進口中,然後又爬了回來,將它們吐給女媧。女媧咀嚼了幾下,將其中的一部分又反哺給伏羲,嚥下了其餘部分。

“香。真的很香。”伏羲狠狠地親了女媧幾口。

“其實,真正奇妙的是你與我,是我們與它們之間的聯絡。”伏羲說。

“太奇妙了。”女媧向前爬了幾步,坐在一棵小樹面前。

“一定是一個至高者有意的安排。正如那個鷹嘴峰一樣,怕也是他有意的安排。它注視著我們,監督著我們,令我們恐慌。這個至高者就是盤古。”

穿上腰圍,他們帶著太陽石來到日園。伏羲撿起自己的月亮石,說:“我的是一塊月亮石,而你的卻是一塊太陽石。咱們可以交換一下。”

他把月亮石遞給女媧。女媧拿她的太陽石碰了碰伏羲的陽物,又一次比較了它們的長短。伏羲本來軟綿綿的肉瘤又很快堅硬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