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趙大家。”

阿奴仔細一看,是個二十上下柳眉杏眼的秀麗女子,雲丹悄聲道:“沒你漂亮。”見雲丹要拍馬屁,眾人紛紛附和贊同。

阿奴被誇得有些飄飄然,笑嘻嘻地轉頭問道:“為什麼叫她大家?”,昨晚這博士還直直地叫她趙惜。

“趙惜善手談,已經躋身國手之列,今早攝政王有旨意下來,尊稱其為‘大家’。”博士解釋。

劉仲臉如鍋底。阿奴暗想國家內亂,民不聊生,據沈謙說江南很多地方十室九空,這次他們跟著使團走的是戰火沒有波及的北路,一路上百姓的生活也困苦不堪,與陪都開封糜爛奢華的生活有著天壤之別。內憂外患之際,堂堂攝政王居然為了一個女伎興師動眾到下旨,連那個不知消失在那個時空的宋徽宗都沒有他無恥。

直到遊街誇酒的隊伍出發,梁王也沒有出現,劉仲也不知是失望還是慶幸。阿奴則舒了口氣,雖然遲早會見著,但是這種狼心狗肺的父親還是少見為妙。

眾人昨晚一夜未眠,精神萎靡,見已經沒有熱鬧可看,遂往東水門而去。

路上還碰見了一個酒庫子(官辦酒樓)的遊行隊伍,一個身穿紫杉,帶著新頭巾的專知大公(酒廠廠長)騎著高頭大馬,媽的前面,幾個彪型壯漢抬著開封府發的獎金和彩帛、銀碗等獎品,那專知大公一臉得意,甚為榮耀風光。

隨後他們看見一輛輛裝滿新舊的太平車從樊樓出來,往各家腳店酒戶而去。

聞到酒香撲鼻,劉仲與雲丹意動,尋到一間腳店,打了不少酒回家。不想他們打的酒甜滋滋的像糖水,越喝越清醒,除了一直尿急外,沒有半點澆愁的效果,兩人相視哈哈一笑睡倒。

中午的時候,皇宮忽然來了兩個大約五十歲左右的老女官帶著人來檢查白虎。

阿奴暗自慶幸

他們上報的時候沒有說明公母。

女官還帶來了太皇太后華氏的口諭和二十匹極品緙絲,說是要請阿奴、雲丹和阿羅參加生日宴會,這就意味他們在宴會上有一個席位。女官還解釋道那緙絲是永林大長公主和太皇太后補的差價。

阿奴開啟一匹錦,只見素白地緙織桃花一株,或含苞或怒放,粉綠嫩葉,兩隻珠頸斑鳩休憩枝頭,一隻縮脖畏寒,一隻依偎取暖,神態生動,相映成趣。此幅緙織技法精工,無論在構圖、用色上,堪稱佳品,有種花鳥畫中寫是沉靜的優美。

眾人哪裡見過如此精美的織物,嘖嘖讚歎。

女官們見這些外國人眼裡的羨慕,臉上不禁露出一絲得意。今日太皇太后華氏要賜東西給這個叫阿奴的回鶻女子,她倆回說那些外國人哪知道什麼好壞,不拘哪裡取一些貢品來,就能讓他們大開眼界,果然幾匹緙絲就讓這些人滿眼欣羨。

她倆又詢問了生日那天白虎的表演,阿羅演示了一下老虎門坐溜索。阿奴自己買了鋼絲繩,搭起了一個架子讓老虎門練習。

女官表示這樣就可以了,因為阿奴得了華氏的眼緣,兩人對著阿奴有位客氣。然後兩名女官要開始教他們覲見禮儀。

只是到處找不著雲丹,最後阿奴循著酒味在床底下找到另個正在打呼嚕的傢伙。

那酒喝不醉,後勁卻大,被揉醒的劉仲暈乎乎的爬起來,直直的向園子裡的茅廁而去,他邊走邊撩袍子,可是他穿的是漢服,不是吐蕃的袍子,怎麼也撩不開,他索性將整件袍服拎起來。

隨後聽見兩聲驚呼,那兩名女官正在園子裡,與衣衫不整的劉仲撞個正著。

六隻眼睛大眼瞪小眼,對看得一清二楚,劉仲夢醒過來,轉身就跑。

追出來的阿奴笑得喘不上氣,兩名女官羞得滿臉通紅,醒過酒來的劉仲嚇得不敢出門。直到女官們教完禮儀回去之後,他才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