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然一直把朱君止拖到處偏僻的小酒館裡。小酒館髒兮兮的,桌凳也很破,只有不超過五個客人在裡面喝酒,都穿著粗衣,還有的打著赤膊,像是幹苦力的。

蕭然進去後,把朱君止往地上一扔,粗著嗓門大聲道:“今天爺爺把這店包了,你們這些兔崽子全給爺爺滾!”那架勢拉得誰看都是拼命的主!我這才知道原來他也是個演技派!

那五個客人膽小怕事,緊忙都溜了。長相猥瑣的店老闆跟在後頭一個勁地說對不住,然後見他們都跑得沒了影,咣得把店門關上。

“都來了嗎?”蕭然扯去假鬍子,還了帥哥貌相,恢復本來的聲音問。

“回蕭大人,他們都來了。”店老闆也不復剛才那般猥瑣樣子,挺直身板正聲道:“他們本也想著要劫法場,現在聽聞您也回來欲搭救王爺,都不知道有多高興!現正在後院候著大人呢。”

“嗯。”蕭然沒有表情道:“以後別再叫我什麼大人,我早已不是王府的侍衛了。”

“對!對!咱們也都不是了。以後就叫您大哥!兄弟們雖不知道您為什麼離開王府,可之前您對兄弟們沒少照顧!兄弟也是受您提撥才能在王爺那享點小福。。。請問大哥,不知這位是。。。”一雙小眼睛閃著精光,滴溜溜掃向朱君止。

朱君止死拽著蕭然的褲子,如軟骨蝦般自地上趴起。他是在報復蕭然剛才提他衣領的仇呢。

蕭然及時察覺,趕緊扯住褲腰,幸好他手快,要不然還真要被朱君止扒了褲子,當場曝光!

朱君止見沒作弄成蕭然,表情很有點失望,不過下一秒他又換回招牌的BT笑,挑出後脖領的扇子,在指間把玩道:“敝人朱君止。”

“原來是威震江湖的羅剎教教主!失敬!久仰!”

朱君止大笑,“什麼威震江湖?是被恨盡江湖吧?你對我可能久仰,但絕不會尊敬。最多隻會害怕。”

店老闆尷尬一咳,又向我抱拳行禮:“段蝶兒小姐一向可好?您走之後王爺可一直念著您呢。”

我認了半天,終於認出他來,赫然是銘王爺身邊近侍之一,以前蕭然被指派跟著我時,就由他,還有別的幾個作保鏢了。衝著老熟人的面子,我給他一笑,說:“我叫蕭夕夕。”

他愣了一下,復又行禮,道:“原來是大名鼎鼎的折草仙——蕭色娘!失敬,失敬。”

我打個寒顫,“這又是哪來的綽號?”折草還仙?

朱君止壞笑道:“其實是採草夜叉,人家怕‘失敬’於你,被你採了,才故意編個好聽的。”

我對準他屁股踹去一腳,“我長得不算傾國傾城,好歹也是個小家碧玉,哪裡醜的像夜叉?胡編亂泡,撒尿上吊!”

胡鬧得夠了,店老闆領我們到後院。只見個小小的院子裡,靜悄悄站了五六十號人,更有幾個院子都站不開,只好被擠豬圈裡去!弄得人家朱君止的同類,哼哼地直叫:抗議!

我見這些人全都是二三十歲的精壯年,個個腰裡胯刀,身板結實,只是面上都有些憔悴,眼睛裡佈滿血絲,像是幾天幾夜沒閤眼一樣。不由得心底讚歎。小聲跟朱君止道:“你看像不像你落魄那會兒,仍誓死郊忠你的教徒?”

朱君止意外地沒接話,只是笑容裡的BT味道略有收斂,看起來正經許多。

接著就是蕭然跟那幫人唧唧歪歪一通,說了我們準備劫牢的打算。不過他也沒全說,只是安排這些舊部仍然計劃劫法場。動靜鬧得越大越好,讓朝廷放鬆警惕,忽略對我們劫牢的提防。

我聽罷皺了眉頭。私下裡問蕭然:“這樣不會讓皇帝急了先把銘王賜死嗎?”

蕭然說:“告訴皇帝我們準備劫法場,還可以拖延時間。如果被他以為我們準備劫牢,說不定立刻就會殺了銘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