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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街道上警笛的鳴叫聲此起彼伏,像夏天林子裡的鳥叫,一刻也不停息,叫得我坐立不安。
我整天跟牛玉文和李俊海呆在宿舍裡“上神”(發呆),有時候半天也說不上一句話。
九月,李俊海被廠保衛科叫走了,他再也沒能回來,聽說警察在保衛科“臥”著等他,因為他犯了搶劫罪。
這一次,我是真的感覺到了害怕,我總覺得自己很快也會被警察帶走。
一天,牛玉文對我說:“看樣子你沒事兒了,你不像李俊海,還玩那麼'烈'的,除了小廣的事兒,你沒別的。”
我不放心,有些吃不準:“小廣那天說後會有期,他不會去告我吧?”
牛玉文跟我分析了好一陣,最後說:“要告他早告了,根據他的脾氣,我推斷他是想再跟你再玩一把野的。”
玩兒野的誰怕誰?這時候我反倒靜下心來,安心上我的班,老實得像一隻病貓。
那時候,知青們潮水般地湧回城裡,等待分配工作,有些等不及的就在街上擺小攤,看上去很鬱悶。
我想好了,萬一我被拘留或者勞教,回來以後就跟他們一樣,也擺個小攤過日子。
現在報紙廣播上整天唸叨要改革開放,允許個體經濟,擺小攤也算是響應國家號召,我覺得不丟人。
這個想法我誰也沒告訴,總覺得自己還不至於那樣,我還想當我的工人,我是不會輕易被警察抓了的。
誰知道,十月份我也被警察抓走了……小廣終於還是告了我。
那是一個陽光明媚的早晨,我正跟牛玉文在宿舍樓下踢球,警車就來了,直接開到了操場。
我知道他們是來找誰的,我沒跑,就這麼心情坦然地跟他們上了車,我感覺自己很快就會回來的。
被人揪著頭髮下車的時候,天突然有點兒陰,弄得我的心情非常不爽。
我的腰帶和鞋帶都被抽走了,以至於走起路來很狼狽,像個小兒麻痺。
儘管我的形象很委瑣,但我的心情很平靜,甚至還有一點兒塌實的感覺……終於不用再提心吊膽的了。提著褲子往樓道里走的時候,我沒感覺到有什麼不自在,直到站在預審科的門口,我才開始緊張起來……以前我可不是在這兒接受審訊的。隱約地我覺得,這一次我將受到很嚴厲的懲罰。剛站下,屁股上就捱了一腳,押我來的那個胖警察在我的身後大喝一聲:“進去!”屋裡已經坐了一個黑瘦的警察,他在眯著眼睛看我。這間屋子跟普通的辦公室沒什麼兩樣,也是窗明几淨,煙霧繚繞,惟一不同的是,牆角立著一把烏黑的鐵椅子,很��恕N抑�潰�前巖巫釉菔筆粲諼業牧耍�頤輝趺炊嘞刖妥�斯�ァ!昂芩忱�錚�筆菥�斐逖何依吹木�斕懍說閫罰�八�輝趺捶炊�俊薄昂嗆牽�幌氳劍�廡∽雍芴�啊!迸志�齏�廈牛�衙弊傭�階雷由希�飾遙骸捌⑵�兀俊蔽頤揮興禱埃�夷苡惺裁雌⑵�磕忝橇�導γ�返畝幾�ソ�戳耍�慰鑫遙渴菥�燁辶飼逕ぷ櫻�蚩�槐狙段時事蹟�暈宜擔骸白�茫�衷誑�忌笪誓恪D憬醒鈐叮俊�
“是,我叫楊遠。”
“知道為什麼找你?”
“知道,我持刀行兇。”
“那好,說吧,你是怎麼持刀行兇的?”
這事兒很簡單,我從頭到尾敘說了一遍。我說得很平靜,像是在廠裡給同事們講一個沒有什麼吸引力的故事。兩個警察聽得也很無聊,不時唔唔兩聲,似乎是在責怪我,你小子真沒勁,你就不會在故事裡加點兒動詞、形容詞什麼的,讓故事聽起來精彩一些?做完了筆錄,胖警察站起來打了個哈欠,好像是在自言自語:“造化弄人啊,這都什麼事兒嘛……楊遠這小子其實沒有傳言中那麼混帳,想的跟做的脫節了,呵。”轉身對瘦警察說,“這幾天太忙了,